魏迟又是嘿嘿一笑,道:“您也知道,我自幼跟随兄长习武。”
“能拽几句文,写得了一手还算不错的字,已算是极好了。”
“叫我每日盯着那些账本,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谢玉衡听后,笑着开口:“离下衙,尚还有一个多时辰。”
“正好玉衡也熟悉熟悉一下兵部公务,劳魏大人告知账本在何处?”
魏迟先是一惊,然后迅速反应过来,乐道:
“我原以为,今儿是大人带侯爷过来玩玩。”
“未曾想,竟是新任武库司郎中哈哈哈哈!”
魏迟放荡不羁的笑声,惹得堂内办公的官员,皆是循声望来。
有人小声交谈道:“散馆考试不是两个时辰前,才结束吗?”
“成绩这么快就出来了?”
另一人用兵籍名册挡脸,偷偷打量谢玉衡,小声回道:
“咱家大人的弟子,自是与众不同的,许是陛下亲自阅卷也不一定呢!”
“啧,你瞧这个子长得,年十二便已身高近七尺!”
说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短腿,唉,着实令人心痛啊!
而那厢,司远道倒也未阻拦谢玉衡所为。
左右小玉衡在算学一途上,亦是建树颇高!
小小账本,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账本,皆在魏迟处。
而魏迟与司远道,又同在司务厅办公。
司远道便着皂隶在自己长案边,另外支了张桌子。
又搬来椅子,就成了谢玉衡临时办公地点。
见桌子支好,魏迟直接递来一本厚厚的账册。
心下琢磨这一本,都够谢玉衡看好些天的了。
任务勉强也算减轻,魏迟愉悦地拍了拍手。
便回自己座位上,解下腰间酒葫芦灌了几口后,继续埋首办公了。
武库司的账本,大抵是些军械研发、采购方面的开支,另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收入。
需统计好了,在年底封印前,交由户部核对。
若有纰漏处,少不得要被请去户部喝茶。
若喝得不好,便还要尝尝都察院的茶。
若两处茶都喝不好,那只能送您去大理寺大牢里,品一品‘粗茶’了。
谢玉衡一边看账,一边持茶浅饮。
只偶尔提笔,在纸上画着奇怪的符号。
路过的皂隶无意间瞥见,暗暗摇头。
心中暗忖:江陵侯到底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啊!
亏得尚书大人隔三岔五吹嘘,自家弟子有多厉害!
这...感觉和他儿子也差不多嘛,绘画,还没他儿子画的一半好看呢!
如此说来,他儿子岂不是也有状元之天赋?
时间在指间翻书阅字中,迅速流逝。
下衙的钟声波波荡漾开来,而司务厅,只零星几人离去。
其余人包括司远道这位尚书,依旧忙于公务。
待谢玉衡将账册,从头到尾再次核对一番。
抬头一瞧旁边先生案上的小沙漏,竟是已近酉时。
避免打扰到办公的司远道,谢玉衡轻手轻脚起身,拿着账本及稿纸,行至魏迟桌边。
放轻了声音道:“魏大人,此册我已全部算完。”
“什么?!”
魏迟震惊,不可置信地看向谢玉衡,亦惊得满厅官员看向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