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战,步兵乃大梁之优也。”
“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待他日我国战马成群,敌军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便是反攻之时!”
楚珩拍案而起,大声赞道:“好——”
九五之尊目光热切望着殿中少年,随后又在心中惋惜不已。
可惜,小福星疙瘩身子骨不好。
不然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
只谢玉衡一人,就可顶两人用,他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其他官员心中,大抵亦是如此作想。
许,真的是天妒英才吧......
叶仲良本还觉得,陛下禁止上京城燃放烟花之令,过于苛刻且莫名其妙。
而今想来,大概与江陵侯的病情有关?
楚珩沉思良久,方道:“便先任武库司郎中吧。”
武库司郎中,属兵部,正五品。
在师父门下,谢玉衡人身安全也有保障!
再说了,小家伙身上还有个翰林院学士之职,得过了明年会试再换人。
这段时间,若有公务繁忙之时,司远道这个当先生的,直接顶上嘛!
此般安排,倒不出纳兰危止所料。
以下下任首辅的标准,去培养谢玉衡,自是六部各衙署,都要走一遭的。
就好像你家累千金,若不知底层货物运作来往之原理。
底下人可不会事事尽数告知于你,知你不懂。
说不得,还要联合起来诓骗你。
偌大家业,亦可顷刻之间,灰飞湮灭。
从垂拱殿出来后,谢玉衡便直接跟着司远道,去了兵部公廨。
六部公廨都在一处,遥见司远道领着谢玉衡而来。
戴辑环臂倚在户部大门上,嫌弃地看了一眼郑修。
他家大人,除了拍陛下马屁的时候嘎嘎顺溜,其余时候嘛......
唉,不提也罢。戴辑摇头,往内走去。
郑修嘀咕一句:“莫名其妙。”
给这些下属自由过了火,竟都学会嫌弃长官了!
司远道给谢玉衡拢了拢裘衣,师徒二人从郑修身边经过,更显得郑修‘孤苦伶仃’!
北风吹那个,雪花飘,郑修那个心凉凉啊!
郑修拍了拍胸脯,还好里边穿的是,儿媳妇给织的羊毛衣,暖和!
户部尚书傲娇冷哼一声,亦抬脚入了公廨大门。
朱红色大门往里开,高高的门槛,需得微提着衣袍下摆才能跨过。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堂五楹,亦是司远道寻常办公之处。
中堂门前,两根漆柱上悬挂着楹联。
谢玉衡喃喃出声:“以武止戈,砺兵砺志图宏愿。”
“强军为国,铸剑铸矛保万家。”
司远道仰目,抚着山羊胡子,叹道:“这楹联啊,六朝以来一直未曾改动过。”
“哪里掉了漆,补补便是。”
仿佛间,谢玉衡似跨越时间,见到了五百年前的谢谦。
先祖,是否也与她一样,在此抬眸呢喃过这副楹联呢?
北风不解人间意,不仅刮得耳朵生疼,就连心也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