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竹书不是说,要一辈子赖着家主吗?”
谢竹青亦是手捧一本书卷,叹道:“哪能啊,云华以后嫁人与否暂且不说。”
“竹书以后娶妻,总不能也在江陵侯府办喜事。”
“以前是家主年龄还小,住也无妨。”
“眼见家主也快到娶妻的年龄了,再住下去就不合适了。”
许律将书搁到一旁,疑惑道:“可你也不至于,这么急着找房子吧。”
“等散馆考试之后,再找也行啊。”
谢竹青眸中闪过一丝伤痛,主要是星瑜......
他怕再在江陵侯府住下去,会生出什么乱子。
他之与阮星瑜,勉强也算得上是自幼相识。
她是他启蒙先生的女儿,可自谢氏学堂建立之后,便再也没去过县里的书院。
再相遇,她已被恶叔婶卖入花柳之地。
她逃出花楼时头发凌乱,赤足带血,慌不择路撞进他怀里。
因是启蒙先生之女,他也就出了银子替她赎身,将她安置在清河村中。
只是一次在河边,星瑜不慎落了水,恰好他路过相救。
河边浣衣之人何其多,众目睽睽之下,肌肤相贴,也算是坏了人家姑娘的声誉。
便寻母亲为他二人准备婚事,虽阮父已去,该走的六礼却是一个没少。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是以,每当竹书那小子,调侃他英年早婚。
他怕她得知后不开心,便也总是训斥竹书莫要胡闹。
他犹然记得,初入书院时。
县里的公子哥,嘲笑他和清之是乡下孩子。
是她挺身而出,仗义疏言,骂跑了那些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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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谢竹青闭了闭眼,自入京以后两年多,他亦是感觉他二人愈发疏远。
他以为是他忙于庶常馆课业,少了陪伴,方才如此。
可那日与清之,饮酒话谈......
见谢竹青久久不言,许律拧眉道:“我爹给我和知意买的宅子旁边那户,倒正急于出手。”
“可你也知上京城的房子有多贵,太平坊的更贵。”
“多少钱?”
许律回想了一下,道:“三万多点吧。”
自然不可能是三万文钱。
谢竹青把书往脸上一盖,得,他可算知道,庄昀为何努力给京报写稿。
上京盛大,居而不易。可这家,也是必须搬的。
散值后,许律等人回府,谢竹青则继续出去找房子。
阮星瑜自然也察觉到此事,她凭栏望着江陵侯府中精致的景色。
一亭一瓦,一花一木皆为上品,这般的园子,买都买不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从花楼女子爬到良家子正妻之位,她信事在人为。
且江陵侯未有通房丫头,这等愣头青小子,一朝通晓情事,最是易拿捏。
而‘愣头青小子’谢玉衡正在大厨房,指挥厨子做伊府面。
这伊府面乃是方便面的前身,可惜她原来的世界,被小八嘎占了去。
无妨,她会努力把这个时空的小八嘎灭了!
陈秋环臂,提出疑问:“以鸡蛋液和面?”
“那何不以现成的面条,淋上鸡蛋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