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尧,乃勋国公最小的儿子,亦是永平三年的进士。
至今不过在大理寺中,混了七品评事的官职。
偏大理寺卿铁面无私,财色一概不收。
想走门路升升官,都找不到窗!
徐尧轻嗤一声,“只怕有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江陵侯。”
“一个活不过及冠之年的病秧子,也值得入赘讨好。”
“现在的庶吉士,真是越活越过去了,没有一点文人风骨!”
那狗腿子何万,耸了耸眉,猥琐笑道:“少不得是那女医,私底下玩得花呢。”
“有的人,表面看着循规蹈矩,背地里就好这口。”
亭内之人纷纷秒懂,露出意味深长地笑。
就在这时,两个学子装扮的人,并肩走在小径上,踩着落叶嘎吱作响。
“可惜答应了先生,明早得交上一幅秋枫图。”
“不然就可以留在山下,看江陵六子打马球了。”
他的同伴正想答话,可无意一抬眸,就见草亭内几人,个个华服贵饰。
最中间那个,还一脸不善地盯着他们,同伴心下紧张,咽了口唾沫,出言催促道:
“且快些走吧!早点画完也好早些回去。”
目送两人快速离去的背影,徐尧眼珠子一转,吩咐道:
“去找祝无恙来,马球可是他的强项。”
在场谁人不知,上个月开国公请了个神棍,奉为圣僧,结果被谢玉衡揭穿了把戏。
给开国公气得直接在朝堂上,给江陵侯扣大不逆的帽子。
谁知还是棋差一招,自己又给掉坑里去了。
是以,现在勋贵们皆以勋国公府,徐家,马首是瞻。
徐尧这是要借刀杀人......
山下,马球场。
谢玉衡凭栏望着,女场那边,姑娘们朝气蓬勃的模样,唇角也不由跟着上扬。
这‘羡慕’的模样,叫谢明诚见了,心头为之一酸。
打马球属剧烈运动,细细算来,小玉衡应该还在月事期间?
做女子真辛苦啊,每个月都得有几天,啥好玩的都不能玩!
谢明诚走上前,背倚在谢玉衡旁边的栏杆上。
侧首,朗声道:“下次休沐,二哥陪你一起来打马球。”
谢玉衡摇头,“打马球,得势均力敌才好玩。”
江陵侯府外墙,与坊墙之间的空地。
圈了一小块地,用做马球场。
几人下值后无事,常相约打马球,不说技术多么厉害。
至少面对这种开放的马球场,只默契,就足以秒杀大半的人。
“啊?”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着实令谢明诚有些懵,难道是他会错意了?
小玉衡不是羡慕姑娘们,可以打马球?
正懵圈着,女场那边却传来吵闹声。
“哟,许公子不愧是上门女婿啊,这真是够体贴的!”
“女人下个马,都眼巴巴扶着,确实很有赘婿的天赋哈哈哈哈......”
恶劣的嘲笑声,传出去老远,引得八方视线汇聚一处。
眼见周围过来看戏的人,越来越多。
许律却神色自若,不慌不忙,递给谢知意一个水囊。
随后目光才扫向对面,为首之人似有几分眼熟,但不记得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