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忌了口,可久坐总归有些不太舒服。
与户部尚书谈事的楚珩,注意到少年面上细微的变化。
还以为这孩子是内急了,毕竟人有三急,可在历朝历代礼仪规定。
在帝王面前,哪怕是尿裤子,也不能言明自己要出恭。
楚珩体贴道:“出去玩会儿吧,等会有事,朕派人去寻你。”
......玩会儿?
郑修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夭寿了!
谁家大臣谈着谈着事,出去玩的,陛下你就宠他吧!
谢玉衡乍听此话,亦是一怔,不太懂天子跳跃的脑回路。
可关于正事,该说的,她也说完了。
于是起身谢礼,退了出去。
站在廊下,呼吸着户外的清新空气,仰目望去,视之所及。
皆是画栋雕梁,玉兰绕砌,神霄绛阙,富丽堂皇。
谢玉衡收回视线,只觉着这六朝古都的宫城,犹如一座华丽的牢笼。
千百年来,不知埋葬了多少亡魂。就连先生之女......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梁高祖后边的皇帝。
除楚天辰外,无一任皇帝,活得过天命之年。
史记:‘纯宗继位三年病逝,传其弟。’
纯宗之弟,也就是楚天辰的祖父,楚珩的曾曾祖父。
她编过史,自知其中水分。
成王败寇,只怕当年梁纯宗病逝,存在不少猫腻......
那么,背后掌握帝王命数的,会是以前效忠纯宗的人吗?
谢玉衡敛去深思,又想起楚珩适才说的‘等会儿还有事。’
便抬脚往外走去,向宫人询问了恭房的位置。
待到了恭房,直接将门反锁,入了空间。
更换完卫生巾,又对镜仔细检查一番,确认衣袍上毫无遗漏,方出了空间。
有藏宝阁给的香球在,自也不必担心,被人嗅到血腥之气。
虽空间内囤有不少卫生巾,却是不便拿出来,给祖母和娘亲使用。
古代的月事带,百姓多是用布缝合,内里装草木灰。
稍微有点钱的,内里填充改用棉花,或吸水性强的纸张,用过即丢,或下人清洗。
主要还是棉花产量太低,亩产不过百斤左右。
当年,百姓都吃不饱饭,时常闹饥荒,她只能先拿红薯出来。
这异国商人的由头,可有一,却不可有二。
看来唯等明年户部‘选种大赛’后,再想办法,将棉花种子调换。
谢玉衡推开恭房的门,至墙边盥洗池净了手,沿原路返回。
殿内。
户部尚书已经离去,楚珩则换了一身常服,正摩挲着那件毛衣。
此物,较之裘衣,不需一整块的皮子。
又是穿在里面的,不易磨损,且羊毛剃了可以再长。
棉花产量不高,有此衣物,百姓们冬日也能好过一些。
见谢玉衡进来,楚珩吩咐宫人将其收好,起身爽朗笑道:
“走,楚叔叔带你去看有趣的。”
沿着宫城内往北走,直到最北边的芳林门附近。
陈秋带着两队禁军,护着三辆马车,只是......
每辆马车都由六匹马拉的,属天子独有的六驾规制。
谢玉衡脚下一顿,目光在附近寻找,可有空余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