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一年到尾,尽给上京房主做贡献。
加之一家老小的嚼用,有时银子不够用,还得找放贷的佛寺,借些‘香积钱’。
我佛只渡有钱人,但佛法却不可染铜臭。
故而,借来的本钱名叫‘功德’,多出的利息则称之为‘福报’
杜彰回了他一个白眼,哪有一上来就说正事的。
不得先聊聊天,拉拉关系。大傻蛋!
谢玉衡似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解下腰间荷包,取出折叠成小块的纸张。
“此乃江陵七月初十的府报,大人请看。”
杜彰手在官袍上蹭了蹭,才双手接过,如获至宝一般,小心打开。
府报上,除有江陵府衙的最新政策外,在角落居然还有个通缉令!
有提醒百姓,秋后干燥防火之事项,另有学子写的论题,还有个连载小故事......
其花样之多,让杜彰神情有些恍惚。
江陵,当真和他们处于同一朝代吗?
好想去看看啊,可往返一路的花费,就抵得上他大半年的俸禄。
杜彰苦笑不已,向谢玉衡征求过意见后,将府报递给其他人传阅。
“此物甚是精妙,且不似常见雕版刊印而成。”
“想来这就是,传言中的活字印刷所制?”
“正是。”
杜彰心下微动,此物在工部刊印,而杨尚书与司尚书乃至交好友。
杨尚书好,则利好江陵侯。
而礼部尚书固守成规,屡次制止新策推行......
大抵是真的要从内阁退下来,给人让位置了。
只是入阁之人,不知是杨尚书,还是司尚书。
“大概何时,可以开始刊印?”
“不瞒侯爷说,咱翰林院属实是清水衙门。”
“只养活一个人还好,若是拖家带口的,手里难免拮据些。这若能早日刊印……”
杜彰未尽之言,路人皆知。
谢玉衡略作盘算,道:“等刊印的物什,运进工部就成。”
杜彰又询问了一些,如何盈利之事宜。
说话间,步入了翰林院。
院内楼台亭阁应有尽有,不时有庶吉士穿廊而过,谈议着秋祭稿文之事。
“若侯爷有兴致,也可写上一篇。”
“不过最后是由侍讲们,共同商议哪篇可用,不是我一人可定的......”
谢玉衡拒绝道:“我并不缺出名之处,还是留给更有需要的人吧。”
谓之,饱腹之人,不该同饥民争食。
杜彰嘴唇嗫嚅几下,最后化为一声赞叹:“侯爷,大气矣。”
若谢玉衡写秋祭稿文,即便不出彩。
亦有想讨好之人,使之出彩。
如此一来,院内庶吉士们,想要在皇上面前露脸,就更难了些。
翰林院最高官阶,不过杜彰五品学士。
谢玉衡一袭绯红侯爵朝服,行走其间,不可谓不打眼。
向杜彰询问了更衣之处,便去寻谢竹青,要来修撰的青色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