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回感染风寒,吃了近半个月的苦药汤子都没好。那庸医,竟还让我买根人参回去补补!”
“我滴个乖乖,老婆子不晓得啥医理,但这感染风寒时进补,不是找死吗。”
“那可不,这些庸医眼里只有钱。”
“要我说,都该早些死了去,叫后辈子孙多烧些,保准够用八辈子!”
透过窗棂往外看的柳半夏,给谢知意竖了个大拇指。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高!”
说话间,那老妇人已是听得火冒三丈高。
张牙舞爪地扑向,说书的婆子。
老妇尖声道:“你儿子才蠢如猪,烂嘴货一辈子都生不出儿子!”
说书的婆子嘴角抽搐,还正巧......
她确实没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在江陵谢氏书院念书。
但那又怎么了,江陵侯给知意小姐选侍女,工钱可是外边的好几倍呢!
主家又好相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活计。
两方人马,战争一触即发,围观群众纷纷退避三舍。
不多时,那五人就被揍得,浑身骨头散架似的疼。
只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
老妇人眼睛一竖,冲抬头望天的洪晔,喊道:“你这官怎么当的!”
“就这样看着良民被打,我要去敲登闻鼓告你!”
洪晔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个手势。
立马有机灵的下属,出来道:“你这婆子,好大的胆子,竟当街勾引都尉大人。”
“为了吸引大人的视线,真是煞费苦心!”
不知何人在人群中,唏嘘道:“她都能做那位官爷的娘了,还贼心不死呢。”
眼见自家老头子,越发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老妇人真是百口莫辩啊。
那说书的婆子,掐准时机又一敲锣,将老妇人说的话掩盖了过去。
她高声道:“我家小姐心善,每日义诊十位患者。”
婆子睨了一眼,被自家男人狠狠踹了一脚的老妇人,真是活该。
同为女子,在败坏她人声誉时,怎没想到自己也会尝此恶果。
不乏对义诊意动之人,奈何谢知意年龄,确实太小了些。
正犹豫间,一妇人牵着小男孩挤进人墙,跪倒在医馆门口。
“五个月前大兴善寺外,多亏小谢神医出手搭救,捡回我儿一条狗命。”
“家穷无以回报大恩,便只能给小神医磕几个头。”
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人群顿时沸腾,热闹如菜场。
“原来是小谢神医啊,小谢神医从江陵侯府辞工了吗?”
“什么小谢神医,俺咋没听说过。”
“那你还是继续不知道吧!”那人扔下这么一句,忙往家中跑。
他家小女不过几个月大,前些个入秋感染了风寒,看了几家大夫都不敢下药。
得赶紧抱来,让小谢神医瞧瞧。
不远处,茶馆外边的小摊,谢玉衡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来时,恰逢‘说书婆子’出来。知意自个有想法,倒也不必她出手。
她谢家的姑娘,才华机智不输于男儿。
正如此想着,旁边巷子一人鬼鬼祟祟地探出一个头,望向医馆那边。
谢玉衡微眯起眼,道:“信修?”
那男子听后一惊,不待回望谢玉衡一眼,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