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两国交战时,旁边虎视眈眈的匈奴,稍微搞点事,都够大梁喝一壶。
一时间殿内,落针可闻。
以纳兰卿为首几个老臣,皆是一脸怒容。
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谁还听不出池观旭的话外之音。
归根究底,还是楚天辰那蠢东西,搞出来的烂摊子。
自己不愿嫁公主,封池家女和亲,还助成狼子野心。
楚珩重重一拍龙椅扶手,笑道:“哈哈哈,公谦你看池卿都是可以做祖父的人了。”
“竟还耍起小孩子脾性,闹辞官。”
君臣之间博弈,相互阴阳,属实精彩。
谢玉衡垂下眼睑,既然庄昀是皇上的人。
那么想来皇上也定知晓,池松不是池观旭的亲生儿子。
而池观旭亲生的子嗣,唯有池琬君......据说本是打算送入宫中。
盛家倒,而池琬君入宫之事黄。
所以楚珩此言,既阴阳了池观旭没有儿子,又做不成皇子的外祖父。
高,属实是高。
一番推拉后,以池观旭罚俸一年,作为闹剧收尾。
对于钟鼓馔玉的池家而言,罚五百两俸禄,就跟洒洒水似的,不痛不痒。
殿内气氛凝重,大臣们垂绅正笏。
深怕哪里出了纰漏,惹得心情不大好的陛下,龙颜震怒。
楚珩唇角却漾开一抹笑,池观旭保不了池柏,但保得了自己官职。
池观霁千万别让他失望才是......
“今日早朝还有一事。”
“想来诸位最近也有所耳闻,江陵侯捣鼓的小玩意,可日行千里之远。”
“陈秋与瑞王,上月同去了江陵。亲自体验数次,确定所言非虚。”
“朕打算先在荆州境内试行,若可行则推广至全国。”
户部左侍郎艰难出列,道:“陛下,这......扬州水患已拨出三十万两赈灾银子。”
“另还有并州将士们,到年尾也该发军饷了。”
谢玉衡身边的燕渡,注意到陛下的视线,不时往这边瞟。
奈何某只小娃娃年岁小,个子太矮,压根瞧不见。
燕渡小声道:“若有相对之策,持笏出列。”
吏部左侍郎手里的笏板也‘点了点头’,谢玉衡深吸一口气,绕过成了精的笏板。
站于殿中,高声回道:“修建木轨,及造车所用之银钱,可由商户出钱。”
末了,又将昨日同楚珩说过之言,精简后又说了一遍。
不用户部出钱,那户部左侍郎就没话说了,默默退了回去。
大理寺寺丞出列,反驳道:“江陵侯年幼许是不知。”
“那些个商人之间,无利不起早不说,内部之间亦存在争斗。”
“若花大笔银子修建起来的木轨,被人损坏一节便跑不动。”
“岂不是还得朝廷派人,日夜防贼。大梁地广,焉能每处都守得住?”
谢玉衡挑眉,这哪个部门的大傻缺。
自是制严法啊,一举多得啊。
她叹了一声,为其智商感到担忧,而后道:“有高人之行者,固见非于世。”
“有独知之虑者,必见骜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