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啧了一声,伸出魔爪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以后老了还得了。”
“无人的时候,就像幼时那般唤吾楚叔叔吧。”
说完,楚珩自己倒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时这小家伙不过一岁多,豆大一点,又怎么还会记得。
“走吧,吾带你逛逛御花园。”
说是逛御花园,实际上只走了一会儿,便入了一处湖边的水榭。
宫人都离得远远的,楚珩这才道:“池二家那儿子,在富春被人一锄头挖断了脖颈。”
“想来昨日你们在霸陵附近,也遇到了。”
谢玉衡点头,道:“其丧葬队规模比之公侯,实在僭越。”
虽是实话实说,楚珩却莫名听出一股落井下石的意味来。
不由哑然失笑,想起上个月扬州武德司查到的消息:
池柏灾星之事,似有谢庭江的手笔。
好在,他已着人彻底扫了尾。任池家的外甥去了,也查不出有用的东西。
楚珩又就蒸汽火车之事,询问了一些情况。
谢玉衡亦一一作答:“江陵地势平坦,修建木轨极其方便。”
“若北上连接司隶,又入上京。”
“则需经涢山、秦岭,修建起来许是要费些年头。”
楚珩听得心痒痒,但只要一想到国库,他的心就冷静得可怕!
又不好在孩子面前哭穷,只能化作一缕叹息,随秋风飘散。
谢玉衡一眼便瞧出楚珩心中所想,憋笑道:“玉衡有一计,可不用户部掏银子修木轨。”
楚珩眼前一亮,忙道:“哦?是何良策,且快说来听听。”
“同商队之法类似,左右不过是让商人们见其利,自己掏腰包修木轨。”
“维护,也是他们自个去维护,每年还得给朝廷交银子。”
楚珩听后沉思,他没见过蒸汽火车到底有多快,只听陈秋和弟弟说了几嘴。
商人重利,向来只有钱流入自个的口袋,万没有往外掏的道理。
谢玉衡补充道:“都闻交州荔枝清甜可口,可惜离开枝头。”
“一日色变,二日香无,三日味变。四、五日色香味俱失。”
“便是从交州东北入扬州,走水路,复转陆路。”
“日日以冰鉴保存,也不能在其色香味失之前,送入上京。”
“可若上京自交州有一木轨,蒸汽火车不说两三日能到。四五日内总归是可以的。”
楚珩听得心头愈发火热,颇为感慨道:“自离开交州,吾亦有数年未食过新鲜荔枝。”
多是些荔枝所制的果脯,至于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转运荔枝入京......
他又不是楚天辰那等昏君!劳民伤财!
“若今儿东、西两市有人贩卖新鲜荔枝,楚叔叔可会着人出宫购买?”
谢玉衡昂着头,笑问大梁国君。
“会!”
楚珩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如此说来,铺设木轨的使用权还可以定高些。”
楚珩心下快速盘算,若小家伙所言不假,何怕无人出钱乎?
恐届时,商贾们还会为争夺木轨之权,打起来。
如此,又可以增定一条律法,损坏木轨者需高额赔偿!
所赔之钱一半入国库,一半给商贾修路!
既警告了心怀不轨之人,增加商贾的信心,又可增加国库之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