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见识多广,也不由感慨一句:“谢氏书院真是奇人倍出啊!”
谢玉衡从另一侧石径路上过来,笑道:
“武堂的女学子,在江陵城中高门贵户家的夫人小姐圈子里,可抢手得很。”
楚琛轻摇折扇,道:“吾方瞧着学子们,也有上兵法之课。”
“若只作为城中贵妇小姐们的女护卫,倒有些大材小用了。”
谢玉衡一笑,并不接话。
楚琛亦不便多言,他倒想举荐人进凉州娘子军,奈何身份又不太合适啊。
走着走着,楚琛突然瞪了陈秋一眼。
‘作为皇兄的第一近侍,有人才,也不知举荐一二。’
莫名被瞪的陈秋:???
天地良心,这人才,又不是地里的韭菜,说有就有的。
他上次来江陵......还是在上次......
这种需要多年刻苦学习,方能长成之才,一只手都数得清。
男女子学堂,今儿在一起上大课。
讲师是谢庭江抓来的壮丁,二甲第八十名进士——许律。
少年缓行于学子间,朗声道:“立善法于天下,则天下治,立善法于一国,则一国治。”
“法,乃国之权衡也,时之准绳也。故而国无法不治,民无法不立......”
目光扫到窗外鬼鬼祟祟的一行人,许律话音一顿。
见其中没有熟悉的那道身影,他继续不慌不忙的给学子们讲学。
他隐约感觉到,陈秋的那位弟弟——陈冬,身份大抵不凡。
虽妹妹让他在情事上多主动些,可他却觉得眼下最要紧之事,还是翰林院的朝考。
他可以吃软饭,但......更想成为她的依靠。
楚琛戳了戳小家伙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道:“令尊真不去上京?在这白瞎了人才啊,去国子监多好!”
谢玉衡摇头,“国子监的监生,多是官员勋贵世家之子,爹爹去了也教不出人才。”
好像也是这个理!楚琛心中扼腕。
从大课堂离开,又去参观了活字印刷,楚琛感觉自己像个乡巴佬......
谢玉衡逐一解释,介绍:“比之雕版便捷些,但对印刷工人要求也高,需得识字,还要细心。”
“一份黄麻纸府报,仅需一文钱,便是普通百姓家亦是看得起的。”
“白麻纸的又贵一点,专供商贾有钱之家的也贵亿点。”
楚琛唯一一个被允许跟进来的暗卫,惊叹道:
“可这都只是最基本的纸墨费,给工人的钱都不够回本的。”
“莫不是......书院学子无偿代劳?”
谢竹书道:“只卖府报自是亏本的,但是我们家主聪明着呢,才不会做赔本买卖。”
他拿过一张昨日的江陵府报,指着一处,道:“酒楼,成衣铺子啥的都可以登报,但是得给钱。”
暗卫今儿可算是开了眼,将惊掉的下巴接回去,正了正姿态,他是瑞王的人,不能给殿下丢人!
而他尊敬的瑞王殿下,和蔼地摸着谢玉衡的头,无比亲切道:
“要不吾认你做义子,以后出去有人欺负你,只管报吾的名号!”
谢玉衡:“......”
楚琛真不愧是楚蓁的哥哥,兄妹俩的爱好都很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