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礼已知行合一,二叔愿你贯彻始终,不染浊泥。”
谢庭江提笔沾墨,在卷轴上落下一个龙威凤舞的‘清’字。
“明礼,清之。”
谢明礼端正行礼拜谢,温声道:“明礼,谢二叔赐字。”
礼毕,亲友们围着谢明礼叽叽喳喳。
谢明诚暗自琢磨着,自己的表字。依据大哥的‘明礼通达,清润不垢。’
是为清之。
那他是什么,勇之?敢之?还是猛之?
霸之好像也不错!
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宾客们无不羡慕,感叹道:“这老谢家祖坟的风水,是真的好啊!”
“一门出两个逸群之才,一个状元一个榜眼,我等望尘莫及啊。”
“你这话说得可不中听,那老二是缺心眼了点,人也不差啊!”
“要我说,主要还是人谢家氛围好,家庭和睦,兄友弟恭。”
“那不然你成天搁家里吵闹打骂,哎哟那孩子遭老罪了,还得分心去顾着你们大人的心绪。”
谢清之的成丁礼,直到傍晚鸟归巢时分,才散尽了宾客,结束一日的热闹。
是夜,兄妹三人屏退了下人,在清河村莲湖,湖心亭赏月。
夜风徐徐,荷叶轻曳。满亭荷香,伴蛙鸣。
谢明礼盥洗完手后,坐在石凳上。
替小玉衡剥着莲子,旁边还放着一本摊开的书卷,不时看上一眼。
而谢明诚和谢玉衡......
亭外湖边,又双一条鱼从谢明诚鱼叉下逃脱......
谢玉衡委婉道:“二哥,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歇会儿,换玉衡来。”
“我不累,刚刚只是失误,失误!”
“小玉衡你信我,下次肯定能叉上来!”
谢明诚以奇怪的姿势,沿着湖边走。
要不是他爹踹得他屁股疼,影响发挥!
他堂堂校尉,岂能让小小游鱼逃脱!
一盏茶后,空军选手孜孜不倦叉鱼,谢玉衡无奈回到亭中,喝水。
谢明礼出声安慰道:“无妨,等会让人送鱼来便是。”
“倒也不是馋鱼,只是二哥的伤,不易多动。”
说起这个......
谢明礼一时无言,怎么说呢。从小到大明诚挨的打,都是他自找的。
谢玉衡眉间微动,掏出白日里的录音笔,在指间转了转。
高声道:“大哥,我给你看个宝贝。”
远处,沉迷叉鱼的谢明诚竖起了耳朵,悄悄往亭子边挪动。
隐隐约约,似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再往近了些,方听见他的声音,一直重复说着:“不愧是我哥,忒俊!”
谢明诚忙丢了鱼叉,也不怕大步扯着屁股疼了。
羞耻的嗷一声,扑向亭中二人。
“啊——”
“士可杀,不可辱!我和你们两个拼啦!”
湖边岸上,陈秋负手而立。
看着远处几个跳脱的人影,脸上不由染上几分笑意。
他身后的侍从,不解问道:“江陵侯都回来好些时日了,大人为何不催促其回京?”
陈秋回身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来此,就已经代表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