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许律抿唇,努力克制着上扬的唇角。
“如此说来,你这眼睛也是他揍的。”
谢玉衡望向衙署外,一片浅绿色裙角微微飘扬在门边。
“他说要将家主之位传给吟秋,我不信,就......”
衙署外,替狱囚看完病的谢知意。
本打算顺道再替许律看一下眼睛的伤,未曾想家主和许家公子正在议此事。
许律的心思,云华姐姐为避免他二人做出逾越之事,是同她说过的。
可他是许家唯一的嫡子,她是亦是家中不外嫁的独女。
两人肩上担负着各自的责任,她知二人隔着天涯海角,风马牛不相及......
谢知意转身,只见容时在她身后不远处,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容时欲出声询问,谢知意竖起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指,悄然离去了。
容时入了内,见许家公子也在,便只禀报:“主子,那两人不是哑巴。”
“适才学子来报,说是那二人在看守的人假意离去后,交谈许久。”
“只是所言之物无人听得懂,也寻了扬州本地人来听,只说不是钱唐土话,也不是扬州话。”
谢玉衡若有所思,那两兄弟属实太矮了些,面孔也不似大梁人。
只是不知其是夫余人,还是高丽人,又或者......自前朝就销声匿迹的倭人。
若是后者,大梁可真是四面受敌了。
“先饿着,水也只给一点,待我得了空再审。”
这一等就是两日后,直到庄昀回到钱唐临任了一个县令,才将谢玉衡解救出来。
又好生睡了个觉,直至桑榆暮影之时,谢玉衡才推开关押着哑巴兄弟的房门。
金黄色的夕阳洒在昏暗的柴房内,光束内粉尘飞扬,似梦似幻。
看着已经饿得两眼发黑,只能躺在地上的哑巴兄弟。
谢玉衡说了几句,后世耳熟能详的日语进行试探,结果那两人没一点反应。
莫不是因为,后世日语的发音完全不一样,所以听不懂?
那便只能让其学会大梁话了。
谢玉衡星眸微眯,着容时打开食盒,食物的香气顿时盈满室内。
“啊,啊—”
其中一人奋力蠕动身子,去够食盒。
可惜,每次快要够到的时候,就被容时移到另一个地方去。
直到他再不动弹争夺,容时这才放在其面前,道:“吃,饭。”
那人不明所以,容时直接抄起剑柄,在其背上狠狠一敲。
反复来了几次,那人磕磕巴巴道:“次,凡。”
谢玉衡抱臂噗嗤一笑,调侃道:“没瞧出来,容时颇有学医的天赋。”
“这可使哑巴开口说话的能力,堪称一绝。”
容时尴尬一笑,转移话题道:“可他们学会大梁话,不就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了吗?”
谢玉衡目光扫过疼得龇牙咧嘴的那人,“不学,未必就听不懂。”
那人身子一僵,转瞬即逝,又继续在地上蠕动。
谢玉衡唇角上扬,道:“就辛苦容时,好生教导一下此二人了。”
“听闻城东有一处庙,极其灵验,我同爹爹去看看就回。”
关于此庙,有说是前朝大官的,有说是某个神仙的,可谓是众说纷纭。
“反正自我曾祖父时,此庙就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