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只谋个失职的罪,本侯准了。”
“只是明年就不知其在何处任职了,益州西南如何?又或者并州前线?”
吏部掌天下文官录用,而兵部是掌武官,虽大规模调兵需得经内阁批准。
若只是将一个守备,扔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简直操纵自如,轻而易举。
那差役脸色一白,似没想到江陵侯这么难搞,还将守备大人的心思尽数猜中。
只能哆哆嗦嗦上了马,回程禀报去了。
待谢玉衡的马车停在营外,一人热情迎上。
直抢了谢家下人的活计,体贴的替谢玉衡放好马凳,一边恭维道:
“侯爷府上的大夫,真乃神医下凡,扁鹊转世,华佗附体。”
“一手医术那是着手成春呐!这......给下官扎了一针,就好了嘿嘿。”
张春生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又赶忙用手拦在谢玉衡身侧。
“侯爷小心脚下,莫要摔着了。”
谢玉衡似笑非睨他一眼,笑道:“既然本侯府上神医妙手回春。”
“张守备莫要忘了把诊金付一下,本侯也不多要,就十两银子吧。”
“这是一定,一定的。”
张春生肉疼,十两银子虽不算多。
但他本就是装晕啊,有没有大夫瞧他都一样会醒!
可对比被扔到益州西南,穷得鸟不拉屎的地方......
又或者,派到并州前线,指不定哪日就见了曾祖母......
他觉得就,也还行!
银子嘛,往后只要还在扬州,就可以再捞回来!
谢玉衡方下了马车,就听见城门处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显然是有人在里边撞门。
张春生亦是脸上难看,这都叫什么事啊。
前几日都好好的,今儿抚台大人一出去巡视,就生事端。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这守备看巡抚不顺眼,在故意搞事情呢。
早在路上着朱雀探过城中情况,谢玉衡冷声吩咐:
“寻几个弓箭手,待城门破了,将领头闹事的一并射杀。”
张春生犹豫道:“这......不太好吧?”
谢玉衡脸上挂着,明晃晃的讽刺笑意。
“怎么?不是守备大人寻本侯回来主持大局的?”
“这会儿便又不算数了,张大人莫不是拿本侯寻开心?”
明明是九岁的小娃,张春生却觉得,其比之抚台大人给人压力更大。
忙道:“下官不敢!”
“本侯也不是那等任性妄为、专断独行的。”
“若张大人有自个的章程,也不妨说出来,大家共行商讨一番。”
张春生只能讪着一张脸赔笑,他要是有章程,至于装晕吗!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如此甚妙。
若是出了什么篓子,一概往这小崽子身上推。
反正他只是听命行事,正好如他一开始安排好的计划。
年轻人就是太过刚直!
殊不知在官场上,有时就得装瞎充聋,方能混得长久!
如此想着,张春生也就命人按谢玉衡所言行事。
颇有将此事,全权交给江陵侯处理的意思。
半盏茶的功夫,城门轰隆一声倒地,惊起尘土遮日。
尘沙飞扬中,几人大声喊道:“兄弟们冲啊,留在城中唯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