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是那种迂腐的兄长,可!吟秋养男宠这事,到底太过新颖,他忧心城中流言会对其不利。
最忧心的......自属谢知意。
许律指间微微收紧,眸中暗色浮沉,回想起那些逾越的话,恨不能扇自己两耳光。
他有什么资格说杜望舒,他自己不也......
谢玉衡摸着小下巴,目光落在许律落寞的背影上,怎觉得这厮像是失恋了呢?
正琢磨着呢,容时快步进来,递上一信笺,道:“知意小姐来信。”
将许律是否有恋爱过之事抛至一边,谢玉衡拆开信笺,一一看去。
‘自五月初六钱塘江水决堤,朝廷赈灾及时。’
‘然,好景不长。城中陆续有百姓出现咳嗽咯血之状,我与小杜太医推断此乃瘟疫之兆也......’
谢玉衡蹙眉,呢喃出声:“瘟疫?”
常言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可自江南水情传入京中,大臣们日夜商议,已推举出不少救灾之策。
按令,灾后淹死的畜生一律集中处理,城中燃苍术、艾草等保持整洁。
太医院拨出人马南下巡诊,为的就是防止瘟疫发生。
虽此也非万全之策,亦胜于无。
许律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出声问道:“什么瘟疫,我可否看看?”
谢玉衡将信递给他,一边吩咐容时,去杏林阁把吴大夫请来。
容时这才刚走出十味居的大门,许律就跟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刮了过去......
“啧,没看出来啊,许律腿脚也是很灵活的嘛。”梅行云咋舌道。
余清音端着一碟精致的荷花酥,从后堂出来,轻笑道:
“若是甄二小姐出了什么事,想来梅公子比许公子还要灵活。”
梅行云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怎、怎么可能,小爷是那样的人吗?”
“怎么,你还敢不是?”
感受到来自大舅哥的压迫,梅行云立马换上狗腿的嘴脸,伺候大舅哥甄酉谦去了。
甄酉谦赏了梅行云一枚白眼,看向谢玉衡道:“若有用得着甄家的地方,玉衡尽管开口。”
谢玉衡从沉思中抽回神来,爹爹和不少谢氏子弟都在那边,她准备亲自去瞧瞧,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她扬唇道:“我自是不与你们客气方,倒确实需借你家纱布一用。”
自去岁年末,甄家囊括了孟婉宁赠棉衣所需得布料,那布行生意也是愈发如火如荼。
而制作简版口罩,需得用到大量细纱布。
惟属和杏林阁有合作的甄家,能做得出符合谢玉衡标准的细纱布。
甄酉谦起身,作伤心状,开口道:“唉,侯爷去上京走了一遭,这关系倒生分了不少。”
“你只管说要多少,什么时候要?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甄家以前做生意孝敬地头蛇,打点官员之类的,银子也少不了。
而今借着江陵侯的势,已省去不少开销,还能避免同行之间的恶劣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