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竹书感叹道:“这字好有气势,也不知描的何人字样。”
谢玉衡小声说了句什么,却被暴雨吞没,外人不得听之。
惟见谢竹书陡然睁大了眼睛,心下一片讶然,家主似比他想象中更得陛下青睐。
不禁升起几分好奇,家主最初所献之宝,究竟为何物?
正门外的空地上,排列竖立一根根长戟,每根戟上都系有幡旗。
只是此时骤雨倾盆,幡旗都耷拉成一团。
谢竹书披蓑举伞上前,一一数过去,整整有十根。
这都是王公贵族,及三品以上官员才可摆放的戟架。
他上手摸了摸,喃喃道:“我是不太可能当上三品大官的,能摸摸也不错。”
众人被他逗乐,噗嗤一笑。
许律高声道:“瞧你那点儿志气,活像个七老八十,余生无望的老头子。”
谢竹书嘁他一声,自个感情都摸不清的人,还好意思说他。
嬉闹着入了府,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葱郁的西府海棠花树越墙而出,伸出扶疏的枝丫。
惟枝头剩下零星的粉白,地上落花堆积似雪。
谢云华喟叹道:“倒是可惜了。”
谢玉衡站在堂阶下,负手而立,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待明年春日,望与诸君共此时。”
谢竹书嘻嘻笑道:“那看来在明年今日前,都不用担心被赶出府去。”
谢玉衡无奈摇头,笑着让他们各去收拾自个房间。
许律等男子自是住在前院一处院落,至于谢云华及谢知意。
按谢玉衡的意思,可往后院住。
她们却说什么万万不可,那是要留给未来江陵侯夫人的......
只在西边择了一院,二人同院而居,亦可做伴。
正在众人忙碌时,江陵侯府也迎来了第一位客人,一位不速之客。
不知谁家小厮,顶着瓢盆大雨将江陵侯府外门,敲得砰砰作响。
正在整理阍室的门房小厮,郁闷抬头,嘟囔道:“下着暴雨呢,谁会这是时间上门来。”
取了蓑衣,快步走到外大门,大声问道:“谁啊?”
“永昌伯来访,速速将门打开!”小厮高声道。
门房皱眉,并没有立刻开门,反倒折身回去禀报了。
心下骂道:什么玩意,永昌伯是三品,他家主子江陵侯也是三品,属于平级。
真要论的话,那永昌伯还是被削过的,等他嘎掉,世上就再无永昌伯了。
有什么好豪横的,真当自个还是开国功勋呢。
小厮砸门半天,未闻反应,亦是回去禀告自自家主子,“老爷,这江陵侯不开门。”
孟昌冷哼一声道:“不孝子孙,和他那娘一样。都是不仁不义之辈!”
“去给我喊门,此等不孝不尊长辈之人,岂配入朝为官?”
小厮应是,回到江陵侯府外门,依孟昌之言边敲边喊,惹得路人频频回眸。
临近善和坊的街道,停靠了一辆朴素不起眼的马车。
“哎呀呀,没想到姐夫消息如此之广,竟还知此等秘辛之事。”
巫凡摇头晃脑,咋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