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有机会,欢迎诸位到江陵做客。”
说着,谢明礼马背上冲众人一拱手,打马而去。谢氏护院亦同行,惊起尘土一片。
老李头双手掩面,老泪纵横。天下官员若皆如谢家子,大梁何愁不兴啊!
城墙马面之后,周参云长叹一声,“问章啊你说,你家大人我有朝一日可否能有万民相送之景。”
问章不假思索道:“有的。”
周参云背着手往城墙下去,并没有把长随的话放在心头。
问章默默跟在其身后,他倒不是哄大人开心。周大人虽然抠门了点,铁公鸡了些!但确实是个好官。
因为不好的,这几年已陆陆续续被刑部和大理寺嘎了...目前有的地方虽也有苗头,却不如废帝在位时那般乌烟瘴气。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车轮滚滚向前,谢玉衡捧着半个红澄澄的石榴,是位老婆婆塞到护院手中的,又转交到她这处。
现下九月上旬,石榴方上市,正贵时。
红玉晕肌赋满色,骊珠充腹饱含浆。想来是那户农家精心伺候果树,方结此果。
石榴麻皮病,乃生长过程中最普遍一种病害。
她记得空间内有农业相关书籍,不知可有记载石榴麻皮病相关?若可治,亦能提高果农的收入。
谢玉衡垂眸,此时不便,只能待到晚上城镇休息时再行翻看。
带有麻点的石榴皮一点一点剥落,容时小心将石榴籽剥入乳白瓷小碗中。
这石榴外表长得不太美观,籽却个个红澄饱满。就像其原本的主人,虽不见多么高大的身份,多么美观的外表,但心是好的。
用小勺舀着吃完大半个石榴,谢玉衡单手撑着马车窗框,微眯起眼看着骑马的大哥,心中像是进了只蚂蚁,痒痒的。
她的小马驹在江陵,便未带来临沅。
是矣,到了下个城镇时立马让容时去买只小马来。
一旁的武镖头,正往水囊里灌着粗茶汤子,闻言给出建议。
“小公子不如买交州滇马,滇马矮脚,稳健耐力长。比其他马种的小马驹还好些,反正咱们有车队走得也不快。”
常禾看了一眼自家大人,诧异道:“此处竟有滇马!”
司远道拿着竹筷,没好气地敲了一下脑子不太灵活的书童。
“此地位于澧县临沅之间,乃商队北上必经之路,且离下个城镇较远,商马虺隤,亦可及时更换补充。”
酒楼的小二奉上茶水点心,脸上扬着热情的笑,“这位客官说的在理。滇马最适宜各种山路。商队若运输贵重物品,首选便是交州滇马。”
‘贵重物品’点点头,“那便依武镖头所言,买匹滇马吧。”
容时应是,抄起佩剑出了酒楼。
梅行云眼珠子一转,玉容妹妹个子不高,他怎么没想到给买只滇马呢。待回了江陵可以教学为由,常递帖子约出来玩。
想到此,梅行云忙也起身追容时而去,“容小哥,等等在下——”
“他去干嘛,他那么高还用得着骑滇马吗?”谢竹书叉起一块米糕,疑惑目送梅行云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