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制糖之法,不如先前的快,也麻烦许多。唯胜一个多产。”谢玉衡落下一子。
新制白糖之法,依《兴化府志》,《南产志》记载结合《淡水厅志》及后世土法制白糖,这一年多来在空间实验失败了上百次,方得出可行之法。
陈秋手边摊着一本打开的棋谱,“慢些又何妨,正好将价格再翻上一番。”
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翻阅棋谱。
谢玉衡莞尔,也随他去,悠然喝起茶来。高处的朱雀不满的叽叽喳喳。
‘你就宠他吧。’
茶香四溢,入口微酸,不知是谁悄悄打翻了醋坛。
容时挑帘而入,禀报道:“公子,刘家小子求见。”
“允。”
不一会儿,刘七安进入室内,冲着二人行了一礼。
刘七安打量的目光悄悄落在陈秋身上,心中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说。
“有事但说无妨,陈大人是个好官。”谢玉衡单手撑着下颚,笑眯眯看着刘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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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是这样的,那个...那个礼部的大人,掉村南头林子里的沼泽里了。”刘七安不安的挪动了一脚,他的鞋边沿沾染着黑色的土。
“掉下去多久了,沼泽多深?”陈秋冷笑一声,将棋谱合上。
刘七安沉思片刻道:“一刻有余,听外祖母说该是有六尺多深。”
刚好能给薛宽留个脑袋在外面,刘七安垂眸,昨日那厮拐弯抹角的向他打听家主先前在哪挖的土。
这他咋知道,他今年才随母亲回清河村。不过看那人就不是个好人,不坑一把,他晚上都遗憾得睡不着!
陈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才一刻钟啊。”
说完又坐回去,捧着他那棋谱,琢磨着怎样能把谢玉衡的棋子,吃干抹净。
陈秋摩挲着光滑的棋子,庶子就是庶子,上不得台面。可惜薛大哥英年早逝,陛下对薛家的补偿便宜了这麻瓜。
刘七安微愣,这位大人似乎不太一样?
谢玉衡轻笑,吩咐容时带刘七安去找柳氏,她记得最近与江夏郡有个游学项目,这灵活的脑瓜子,多出去历练历练。
直到一个时辰后,有从江陵县回来的村民慌忙来报,城中有八百里加急的官差路过。
陈秋才让人去把薛宽挖出来,也不管其死活直接扔进马车。
另带着两个去学做点心,结果差点把人家厨堂烧了的手下。与从谢玉衡那打劫来的好东西,马队一路往北疾驰而去。
迎着夕阳,看着只剩下一片飞扬的尘埃。
谢玉衡轻叹一口气,从江陵过的八百里加急,如今便只有南边万象国。
总不能是楚珩自己老巢交州反了,只是万象国...国如其名,是个略棘手的敌人。
......
永平五年,八月。
自永平二年万象进攻交州日南郡,至今两军交战,打打停停已有三年有余。
万象国像个烦人的蚊子一样,时不时来骚扰一下,也不和你对打,吸点血就立马跑路,把边境将士恶心得够呛。
临沅小月城内的桂花香,随风飘散至城外。
城外一道道如松竹般挺拔的身影,这些都是即将前往边境支援战事的年轻将士。
年老孤寡的阿婆端着饺子,给年轻的小兵们挨个喂饺子,喂几个就叮嘱一番:“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可战场上刀剑无眼,哪能个个都平安归来呢。
挺着孕肚的年轻姑娘,替身着军袍的士卒整理着衣领,“你定要回来,不然我抛下你的孩子,改嫁了去。”
年轻士卒眼眶红红,还故作轻松,“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如若我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