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祖祠内二人身着官服,大眼瞪小眼的模样。郭老婆子撇撇嘴,觉得喉中一阵酸涩。
遂,拉着一旁的王婆吐酸水,小声道:“老姐姐,这谢家真是走狗屎运。随随便便从异商手里买个红薯,就这成了县侯,啧啧啧。”
郭老婆子咋舌,握着王婆的手,力道不由也重了几分。
“这你就不懂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不像有的人天天在街上闲逛也不见买个绿薯,蓝薯的。”
王婆用力将手抽出,冲她翻了个大白眼。扶了扶发间好儿媳给买的梅花金钗。
看得郭老婆子更加眼红,心中暗啐一口:又没歪,扶个屁扶。生怕谁看不见似的,谁家好儿郎会入赘。
再说她家二狗子闲逛咋了,又没花别人家一个铜板,总有一日也会发现个宝贝封侯拜相。
到底是顾及着四周都是谢氏族人,郭老婆子冷哼一声,一甩手帕子,气呼呼走了。
深秋里天黑得快,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就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长庚星高悬于空,一行人披着月光往谢家而去。
随行官员们双手互插袖中,以此阻挡住一部分寒风。
一位和薛宽穿着同样款式官袍的男子,探索的目光落在薛宽衣袍上的泥点子。
男子张了张嘴想关心两句,想到薛宽和陈大人的关系,以及薛宽那比武官更直的脾气,又把嘴闭上了。
只默默加快了步伐,待明日去谢氏书院,看完那传闻中的四季常开的桂花,他就向陈大人申请去住江陵驿站。
一入谢家,各种食物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忙碌大半天,早已饥肠辘辘的官员们肚子纷纷奏乐。咕咕声令刚下完蛋的母鸡都自愧不如。
桌上的菜肴丰盛而不奢侈,都是些寻常能见的食材,只是做法颇新。
陈秋啃完一根羊排,将其放在羊排骨头筑成的高台上,打了个嗝。
凑近还在小口啃食得乖宝宝旁边,问道:“你们学院这鸡蛋糕啊,什么卷的能放几天啊。”
谢玉衡略思量一会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知识盲区了叔,问得很好,下次可不要再问了。
一直关注着自家闺女的谢庭江面色微醺,放下酒盏,脱口而出:“鸡蛋糕能放三日左右,瑞士卷只可存放一两日,便会变味。”
“多谢庭江兄解惑。”
陈秋对着谢庭江拱拱手,心下叹息,看来陛下是吃不到这美食了,唉。
如此想着,陈秋又拿起筷子,小心夹了一块瑞士卷到碗里。
没关系,他可以形容给陛下听,秋是个贴心的近侍!
谢庭江似懂陈秋之意,不过这食谱是闺女的,他亦不能越过小玉衡直接送人,侧过身与司远道继续款斟漫饮。
饭毕,各有丫鬟小厮捧上茶来。
本次主厨余清音,亦在收碗筷的仆人中。作为一个厨子,见着菜碟碗盘所剩无几,自是称心快意。
谢玉衡在擦手巾上,擦去洗手后残余的水渍。眼神逮住脸上特意画了丑妆的余清音,笑道:“今儿,辛苦清音姐姐了。”
身着粗布素衣的余清音黄脸,鼻间一片雀斑。回道:“您这是哪里的话,分内之事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