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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时绿芽才上枝头,回时江陵已绿意满城。
远处田野里水车不知疲倦的转动,田间一片生机盎然。
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日上三竿,谢玉衡被敲门声吵醒。
一打开门,富贵热情摇着尾巴,哼哼唧唧的围着她脚边打转。
“陈大人来了。”容时裤脚上海沾染着梅花泥脚印,一看就是富贵这小坏蛋干的。
谢玉衡摸摸富贵狗头,疑惑道:“陈秋?陈大人?他来做甚。”
谁家好人侍卫统领,天天往皇宫外跑。
“哟,小玉衡都不带想我的,陈叔叔很难过啊。”陈秋端着一碟新出炉的小蛋糕,靠在院门处。
说完打了个响亮的嗝,隔老远,谢玉衡都听见了。
陈秋尴尬的揉了揉鼻子,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道:“白糖的分红,陛下让我给你送来。”
谢玉衡披散着长发,接过银票,数了数竟有五万两。
二八分账,楚珩二十万。
陈秋叹气一声,沮丧道:“好不容易从那些富户手里坑点钱,一次水灾连本带利掏出去了。”
谢玉衡将银票递给容时收好,沉吟道:“除了临沅一带,难道别处也有水患。”
陈秋顺着墙滑坐在地,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扬州,吴郡知府为推行改稻为桑。开凿河道淹了两个县。”
扬州吴郡沿海,且漕运发达,向来是人口密集之地。
内陆寻常县城不过万人以内,吴郡却是可以上万.....
改稻为桑,谢玉衡细细品着这四个字。桑叶,丝绸。
“可是与池家有关?”
陈秋伸出魔爪,捏了捏小童正色的脸,“你这小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脑瓜子这么灵光。”
“是巴结池家的狗腿子。”
能说的也就这么多,至于巡抚南下扬州调查,这些丁点不能外露。
谢玉衡垂眸,如此说来,池家的势力,倒比她想的还要深。
“我估摸着红薯封赏秋收后能下,你若能考个小三元.....”陈秋看着红衣小童,你懂我的意思吧。
谢玉衡认真点头,拱手道:“多谢陈叔叔提点。”
虽然她不在乎赏赐,第一近侍外加侍卫统领的示好,总不能往外推不是。
陈秋抬头看看天色,此次他随赈灾的银子一并南下,另有要事,不能耽搁太长时间。
起身揉了揉红衣小鬼头的乱发,“叔走了。”
目送陈秋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谢玉衡转身吩咐道:
“容时,你去学院知会一声,就说今晚本侯讲学观星之术。”
然后回房,关门,往床上一趴,继续睡大觉。
不知是否因为最近长身体,总是容易犯困。
......
“所谓月经于箕则多风,离于毕则多雨。”随着谢玉衡说话,皮影戏的月亮也缓缓移动。
站在学子大后方的甄酉谦,努力踮起脚尖,这啥也看不到啊。
那日的蓝衣少年梅行云,坐在房顶,看着下面的挠头的甄酉谦,
颇为得意的换了个姿势,把手放在膝上。
还是他位置好,看得清楚。
树上突然掉下一片'落叶',落在梅行云手背上。
一开始没当回事,直到'落叶'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