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对面茶楼里。
梁江本是举止儒雅的品茶,闻楼下喧哗,青瓷茶盏瞬间四分五裂。
咬牙切齿道:“怎么可能,定是那些个学政学官攀龙附凤,随我去看可有答纸誊抄贴出。”
谢玉衡与二哥默契同时举杯,“干——”
一杯敬梁江,一杯敬银两。
......
却说,贡院,西墙之下。
此时看完榜的学子已经散去了一些,余下的多为凑热闹之辈。
占据最佳看榜位置的,王二麻子亦是一脸震惊。
我滴个乖乖,他是知道小玉衡聪慧,没想到居然是案首!
从上往下看,第一便是谢玉衡的名字,然后是谢明礼。
再才是他们口中,议论纷纷的梁家公子。
王二麻子心中暗忖,什么扬州回来的,也不过如此。
“这谢明礼是何许人也,怎从未听过?”有人疑惑道。
“你傻啊,人家姓谢,肯定是清河亭侯家里人。”
“诶,按你们这样说来,那第五名的谢竹青岂不也是。”
有好事者在榜上细细搜寻,前二十名竟有五名学子姓谢!
显然其他人注意到了,又一窝蜂往贴考生答纸考纸的地方去,想要一瞧谢家子弟的文章。
把好不容易挤进来的梁江给挤了出去,还被人踩了几脚。
一位替自家孩子看榜的老者,不解问道:“这谢亭侯的答纸旁怎还有副画啊?”
“此乃作画为诗稿,真是前所未闻啊。”
“暗香盈满室,疑是有春来。好诗,好诗啊。”花白了胡子的老考生,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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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扶墙哀嚎痛哭,“四书题,不是,对圣上赞誉就可以吗?”
原是跑题落榜的学子,自以为揣测了出题者的心思,殊不知此等朝纲之重事,怎会有送分题?
好在尚且年轻,来年依旧可以下场。
跟在自家小厮身后,梁江终于再次挤了进来。
梁江眼睛赤红看完,谢家兄弟的文章确实可圈可点,倒也算不上多优秀。
不过,仗着是江陵地头蛇,学政学官给几分薄面罢了。
冷哼一声,故作淡定的优雅转身离去。
府、院两试,在荆州治所——武陵郡临沅,小小亭侯还能再让人放水不成。
有认识梁江的学子撇撇嘴,扬州和荆州都是科举大州,但荆州人口更多,师资也没扬州好。
凭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扬州混不下去,才想着回祖籍荆州逞英雄的鼠辈罢了。
......
流星透疏水,走月逆行云。
“大哥,我不想去游学。”谢明诚低头,抠着手指上的死皮。
他的成绩去了府试,也是白去。
县试前二十名,谢氏占五个。但另一个......是谢秀的哥哥谢林。
他第九十八名,以往每县过院试,中秀才者不过十人左右。
可不就是白去,游学还花银子。虽然他们家现在不缺,也不能大手大脚不是。
谢明礼恍若未闻,依旧翻看着手中书页。
谢明诚悄悄瞥了一眼,上面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
许久,谢明礼轻叹一声。道:“明诚,你觉得以我们家现在的家境,请丫鬟小厮可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