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叽....”一只白色小团雀慌忙撞入谢庭海怀里,谢庭海赶紧伸手接住。
顺着鸟头的羽毛一路向下顺毛。问道:“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莫不是谁家狸奴偷跑进来了。”
“叽叽叽,叽叽!”小小狸奴岂能吓得着本朱雀神鸟,是你侄女吹笛子,鸟听了一晚上快夭寿了!
谢玉衡手持玉笛,跟在两个哥哥身后,慢条斯理的走过东角门。轻笑道:“它呀,想听玉衡吹笛子。这不,没吹给它听生气了。”
司远道嘴角抽搐,不愧是他弟子养的鸟,喜好非同一般。
朱雀气呼呼的扇着翅膀,“叽叽叽...”谁想听你吹笛子,你不要污蔑鸟。
谢庭海手捧着小团雀,与自己对视。哄道:“雀儿乖,玉衡还小。回头我哼小曲儿给你听。”
朱雀鸟身一僵,谢大伯哼小曲和谢玉衡吹笛子,二人都可以组一个夺命魔音组合了。
谢明诚将木质大漏斗放下,用衣角擦了擦额头细汗。道:“待玉衡有空吹给二哥听听,二哥也做一回风雅之士。”
谢明礼整理着衣服上沾染的稻草,听到小妹应好。
同情的看了谢明诚一眼,昨日他想向司大人请教一道题。行至院外,恰逢‘天籁之音’,鸟雀出逃。不知道的还以为司大人在研究什么折磨犯人的刑罚。
司远道怕再聊下去,小玉衡就要现场演奏一曲。忙转移话题道:“不是要制作白糖吗,老夫可否留下观摩一二。”
若是可行,直接让陛下出钱出人,和谢家合伙。当然分红谢家占大头,好歹是人家的方子。
先生待玉衡极好,别说观摩,直接把“黄泥脱色法”给先生都行。不过还需实践是否能成功脱色。
被誉为工艺百科全书的《天工开物》中所记载的制作白糖之法,第一步榨汁。
将甘蔗切成小节,反复捶打出蔗汁。
谢玉衡见谢庭海满头大汗的样子,如果大量生产还需制造糖车,不然这太累人了。
谢庭海脱掉棉衣,接过常禾递来的茶水,咕嘟咕嘟两口就没了。
豪爽道:“这甘蔗渣倒是可以留着熏腊肉,回头让司大人尝尝我们江陵的腊肉,那叫一绝!”
司大人本是皇上指给小玉衡的先生,顺带把自家两小子也教了,还指导弟弟庭江。也不能占人家便宜不是,今年腊肉熏得多多的,让司大人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司远道哈哈一笑,道:“那老夫可有口福了,不瞒你说,这人啊上了年纪就好一口吃食。”
厨房里,谢玉衡指导大哥将蔗汁倒入锅中。看水花为色,其花煎至细嫩,如煮羹沸。以手捻试,粘手则信来矣。
谢明礼将黄黑色的沙糖浆倒入木桶内,等待糖冷却的时间。司远道抓着三只小花猫上乐理课,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司远道看着谢家大房两兄弟面如土色。摸着山羊胡,嘴角的笑,简直比驯服烈马的头还难压。
暮色西沉,谢明诚拖着疲惫的躯壳。一进东角门,就看见小团雀站在枝头,叽叽喳喳个不停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
谢明诚欲哭无泪,真的想抽早晨的自己两大嘴巴子,杀我别用玉衡吹笛。
“杵在那干嘛,快来帮忙。”谢庭海提出已经凝成黑沙糖浆的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