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礼俯身,解开它脖颈处的连接。轻拍它的狗头,温声道:“去吧。”
富贵顿如脱了缰的野马,灵活穿过人流,扑向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
谢玉衡在它往身上扑时,直接握住它的前爪。
少年含笑看着,富贵热情洋溢的狗头。
笑道:“本侯,可就这一身干净的朝服了。”
“若叫你勾坏,便没衣服穿了。”
说完。
谢玉衡用一只手,握住它两个毛茸茸的爪爪。
抬手,在它早已做好被抚摸的狗头上,爱抚地摸了摸。
人的一生有很多个十年,可狗的一生,两个都难。
“今日准你加餐。”
谢玉衡话音刚落。
司远道明显感觉到‘狗尾巴牌风扇’扇出的风,力道更大了些。
不由哑然失笑。
玉衡啊,养花养草养树,一养一个死。
养狗养鸟,倒是一个赛一个通人性。
不过......也正是玉衡领巡抚,离京之后。
他方知,府上,原来还有另一个潜藏的花草杀手。
正是他的好书童——常禾!
还说什么,是跟上林苑官员学的。
有的花,就得剪枝,来年才能开得更加茂盛!
亏得玉衡,白替他背了那么多年的黑锅!臭小子!
司远道想着就来气,瞪了走到近前的常禾一眼。
常禾不解挠头,大人这是又怎么了?侯爷安然回来,不是该高兴吗?
许律勾着谢竹书的肩,也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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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过后,许贼一扬唇,道:“欢迎回家,家主大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谢玉衡都不用看他,就能猜到其来意。
“信,在马车里,你寻容时要去。”
信,当然是谢知意的信。
因着太叔公去世,知意需得守孝三年。是以,两人仍未完婚。
谢竹书看着,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家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自谢玉衡,任左佥都御史后。
左都御史大人,可算是放过他们的耳朵,不再在每日吃饭时念叨。
但是!以上仅限于谢玉衡在的时候。
呜呜呜,家主一走,左都御史便又开始念叨了......
这小老头,不是最公正的吗,咋还搞双标呢。
谢竹书本想同谢玉衡,哭诉一番。
可当得知其,又双遇到刺杀,千言万语,只化做一声叹息。
努力,努力,再努力!
谢竹书掏出一个本子,递给谢玉衡,道:“这是近两个月,违纪的官员名录。”
谢玉衡扫了一眼,推了回去。
嗓音含笑道:“若是十万火急的,事关社稷,你定是早就呈了上去。”
“余下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
“若由我弹劾,少不得原本罚俸的,就改为削官了。”
谢竹书挠头,好像也是这个理。
这不就相当于,夫子喜欢的学生,告了状云云某某不好。
夫子当然格外重视!从重处罚。
他记得其中最严重的一个,似是一御史狎妓......
大梁有律,官员不得狎妓。
若御史犯罪,任何罪,惩罚都再加三等!
打板子的,改流放。
流放的,直接嘎,脑袋搬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