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泽大将军嗤笑一声,听闻前两年徐州遭遇飓风,损失惨重。
结果那群梁人,也像他们扶桑的阴阳学神棍一样。
将所有过错归咎于梁帝不作为,迫其下罪己诏。
如此无知的民族,待到飓风时期,他扶桑占据天时地利。
便是不能取胜,也定叫梁人吃不了好果子!
......
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宫泽幕府每天提心吊胆的等啊等,可愣是没听到梁人动兵北上的半点消息。
倒是北二岛那边先传来消息:
——经梁国工部官员多番探查,九州山地的金矿范围,又扩大数倍不止。
最保守估计,可开采黄金高达三千多钧,也就是一百四十多万黄金。
听闻梁国国内,全都乐疯了。
原本不支持打仗的官员,也举双手双脚赞成,直呼陛下和江陵侯高瞻远瞩!
宫泽大将军再绷不住,直接破防。
他放声怒骂,“放他娘的狗屁!”
“定是北二岛那群狗东西,放出来的假消息,故意扰乱我方视线。”
来禀报消息的侍卫,颤颤巍巍道:“这、这是北二岛的人,和通古斯人交易时得来的消息。”
“将军您也知道,通古斯人生活的地方,就在梁国北面。”
“两国现已通商,也没必要放出假消息,忽悠通古斯人啊。”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宫泽大将军更加破防。
打仗本就是烧钱,梁狗一日不攻江户本岛,就是白白烧一日的钱。
除非得到了更多的钱,不然他想不到梁狗久久不动兵,白烧钱的理由。
他的钱啊,好多钱啊,全都没有了。
早知九州山地有黄金,他还打梁国抢粮食做什么,直接花钱和别的国家买便是。
现在好了,崎岛没了,黄金也没了。
唯多了一个强敌。
可生活总得继续,属于自己的总归要拿回来!
......
永平十六年,夏末。
位于扶桑最东南的一座无人小岛。
宫泽幕府的望风人,敏锐察觉到飓风前兆的气息后,迅速回到江户本岛,将此消息上报。
同日,宫泽幕府派军南下,夺取大梁的辎重中转站——对州。
似没想到宫泽幕府突然来袭,夺得对州岛的过程极为顺利。
梁军只稍加反抗,便弃岛而逃。
致使宫泽幕府见了岛上物资而不敢动,深怕里面被下了毒,中了敌军的圈套。
切断辎重后,不过半日的功夫,可以明显感觉到风速增强。
宫泽幕府船连着船,顶着还不算很大的风,迅速逼近崎岛海域。
待天黑之时,从无人区登陆,一路往福城而去。
待猛烈的风,一遍又一遍呼啸过福城上空,卷起风沙,吹折枯枝。
是夜,能见度极低,已潜伏两日的宫泽幕府武士,终于动了。
或许梁军都在屋中躲避飓风,他们前行倒也还算顺利。
直到......靠近福城,打头冲锋的幕府武士,忽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脚感不太对。
正想低头去看,哪知旁边之人已先一步抬腿,准备往前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眼前倏地闪过一丝火光。
然后,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没入了他的脑中,他再不得而知......
而随着他的倒地,及其他武士的继续前行,轰鸣声不绝于耳。
待将领反应过来制止之时,短短时间牺牲之人,便已上千。
未想明白是怎的一回事,福城方向传来咚咚的战鼓声。
不多时,梁军便从两侧包抄过来。
双方战争一触即发,宫泽幕府一碰就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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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准备偷袭来的,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怎料土里竟有‘鬼怪’提前将他们的行踪泄露,每个武士都觉得憋屈极了。
可正面打又打不过,只得且战且退。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风愈发大了。
不知何时,身后再不闻梁军的脚步声,宫泽大将军不由松了一口气。
望着自己的残军,他无奈叹了口气,似全身力气都被抽尽。
“罢了,还是回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到别处生存吧。”
“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我扶桑血脉尚存,总有一日叫梁人不得好死!”
可扶桑北二岛,有朝一日也会被梁国吞并,他们又能去哪里?
通古斯部落更北面的极北之地?那里常年冰雪覆盖,不适合人生存。
但他们别无选择。
直到退回他们登陆的地方。
突然,与先前同样的轰鸣声,再次响起!
唯一庆幸的是,此次并无梁军出现。
拿人命摊出一条道后,幕府武士们未做片刻停留,继续向前。
大雨瓢泼的夜,海边的路泥泞难行。
他们怀揣着对前途的迷茫与担忧,深一步浅一步艰难前行,各个垂头丧气。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乃人之常情。
回望扶桑历史的长河,也不是没有骚扰过梁国。
可哪怕落败,也未有一次如现在这般模样,被人赶尽杀绝,只得外逃。
“呜呜呜......”
不知何人哽咽出声,夹杂着呼啸的风声,更显凄凄惨惨戚戚。
忽然,一道清润的声音,穿过重重雨帘传来。
“诶,怎么哭了啊,莫非不喜欢本侯给你们准备的新玩具?”
宫泽大将军猛地抬头。
笑死,太黑了又下着大雨,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对方似也察觉到这个问题,不出片刻功夫,海边便出现几缕幽光。
打眼望去,跟入了阴曹地府似的,引得幕府武士一阵惊恐的鬼叫。
容时举着铁伞,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绿色的幽光,照在她脸上,更显‘病入膏肓’了无生气......
谢玉衡眉梢微挑,她也不想装鬼吓人,可谁叫陛下提供的夜明珠就是这个色呢。
若非事先得知谢玉衡的计划,容时差点就被她无辜的神情给骗了。
明明就是主子让人把船舱的烛火,全都给灭掉。
此般,扶桑人本就不知被何物所伤,正是心焦体疲,死里逃生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