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慈父模样,想不信都难啊!
本次随行军医,乃太医院院使杜笙之子,杜望舒。
对于谢家这位年轻的家主,杜望舒还是感激的。
好歹跟着人家的族妹谢知意,学会不少新东西。
杜望舒把完脉后,对楚珩道:“启禀陛下,侯爷脉搏跳动有力,稍微有些快。”
“应当正如陈统领所言,只是喝醉了。”
“许是侯爷近来劳心费神,加之现下已是寅时,正是人最困的时候。”
“酒助人眠,可侯爷本身酒量不太高......”
陈秋无语望天,用‘不太高’来形容,都算是夸大了好吧。
只有朱雀知道,某人了却一桩心事,脑中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加上天守阁已被大梁所掌控,公文也到手了,便不需要再强撑着。
好在鸟一直在附近,不然某人摔个大跟头,虽然有金甲护着,那也疼啊。
哼哼,果然某人没有鸟不行!
楚珩脑阔疼,说谢玉衡聪明吧,确实算无遗策。
可人家邀你品酒,你是真喝啊?
也不怕下毒,得亏没有下毒!
他偏头,看向陈秋,“这是喝了多少啊?”
“你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看着点!”
陈秋委屈巴巴伸出两根手指,“臣全程看着的啊,就两杯。”
“还是很小的杯子,换我来喝可能就两口的功夫。”
楚珩:“……”
让人护送小福星疙瘩回军舰,楚珩这才有空琢磨谢玉衡那句:
——大梁,不会重蹈覆辙。
他的手微微收紧,眸中一片冷芒。
如此说来,也就是说扶桑如果不灭亡,大梁便会遭遇大不幸?
楚珩不知道,谢玉衡从朱雀神鸟那儿,到底得知了些什么消息。
但,有一点他应该是可以确定的,扶桑人都得死!
“传令下去,将城中壮年活捉以备后用,其余人等尽数屠尽!”
有将领犹豫开口问道:“陛下,老人妇孺也全都杀了?”
“杀!”
仅一个满是杀意的话音,便代表了楚珩的决心,亦是他此次亲征的原因。
他可以是世人唾骂的暴君,但小福星疙瘩不行。
这孩子一心为大梁,他又怎会忍心,让其背上骂名。
.......
这一夜,许多扶桑人的生命定格,不再向前。
上至六十岁老妪,下至襁褓中的婴孩。
杀到最后,许多年轻士兵都下不去手。
毕竟嗜杀成性的变态是极少数,大多数人还是良知未泯的。
楚珩也没法子,只得转变思维。
让人捉了扶桑八嘎,带上船,行至深海处,全喂鱼去吧。
陈秋一言难尽看着自家陛下。
“还不如一开始就喂鱼,省时省力,也不用给年轻士兵增加心里压力。”
楚珩咬牙,他这不是一开始没想到吗!
“给朕滚一边去,要你说,可显得你机灵。”
陈秋不由脸颊抽搐,这话若是谢玉衡说的。
估摸着陛下不仅会反思自个,还会大夸特夸什么政安真聪明,真会替朕分忧云云。
唉,谁让陛下有了‘新欢’就忘了他这‘旧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