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州虽不理解,但大为震惊,“为何啊?这也能行?”
谢竹青吃完饭,把筷子往旁一搁,笑道:“因为那间房子,坐北朝南。”
“这上南下北,左东右西,东边为左,亦为尊。”
“是以先迈左脚,为不敬陛下,所以弹劾……”
齐砚州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吐槽道:“离谱,太过离谱。”
傅清臣一边啃着鸡爪,一边附和:“我附议!”
“简直就是离离原上谱,为了恶心同僚,真是什么鬼话都扯得出来。”
池松,哦不,现在应该叫沈安。
他笑着开口道:“御史们的行为,是让人颇感无语。”
“不过,经上旬池家斩首,已有不少官员,被吓得夹起尾巴做人。”
“如今,御史们再来此一招,估摸着年底考核,有些人能安分不少。”
年底官员考核,优者增加升官机会,不优者,当然往下走咯。
不想往下走的,少不得要对吏部负责考核的官员,贿赂打点一番。
有此两者叠加,再想贿赂,你可就得掂量着点。
万一被御史发现了,哦豁,这可不是先迈左脚出门,那么简单无厘头的了。
是得革职查办,可能被抄家流放的事。
“也是这个理。”
谢竹青摸着有些胡茬的下巴,近日繁忙,好几天没刮胡子了。
他摸着摸着,忽然瞄向谢玉衡。
好像……从来没看见过家主刮胡子?
难道家主天生神体,不长胡子?
那等家主三十而立后,怎么蓄胡须?
不过西市好像有卖假发的,卖假胡须的应该也有吧,到时候买个贴上去也成……
察觉到谢竹青一直盯着自己,谢玉衡疑惑抬眸,“怎么了?”
谢竹青莫名觉得心虚,假意清了清嗓子,随意扯了个话题。
“咳……没怎么,就是在想明日休沐,正逢太子殿下生辰。”
“家主可知,陛下是否准备设宴?”
杨秉文插话道:“你一个鸿胪寺左少卿都不知道,玉衡怎会知晓?”
谢竹青:“……”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谢玉衡执勺,舀了勺大哥剥的虾仁,边吃边陷入沉思。
这按理来说吧,太子五岁也该正式启蒙了。
启蒙就得拜师,拜师就得设宴。
加之参加万国商会的各国使臣,也都尚未离京。
也可借此机会,向他们展示一下大梁的肌肉。
但是呢,话又说回来。
众所周知,大梁的天子,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他自己都从不过生辰宴,太子过生辰设不设宴,还真不好说……
不过眼下已过午时,反正布置大型宫宴,是来不及的了。
她正想着,忽有一小太监,小跑着过来。
“侯爷,陛下宣您有事!”
“何事?”
小太监喘着粗气,回道:“活的扶桑人,抓、抓着了,刚刚到京呐。”
谢玉衡略一思量,看向身侧之人。
“劳烦大哥,命人将那俩不知好歹的扶桑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