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但愿送到了吧。”
副官嘴上如此说,心底却不抱任何希望。
无他,凉州距离上京,实在太远了。
哪怕骑兵日夜不停的赶路,都得近一旬时间。
再说了,日夜不停赶路,人和马也都吃不消啊!
“我倒是担心京师那边,徐贼来势汹汹,必早有准备。”
“也不知陛下他们,能否扛到我等回援。”
……
上京。
昨夜子时,勋国公发兵试探,谁知却被小太子的天雷,搞得灰头土脸。
且,城中早就安排好的池家死士刺杀,也不知哪里出了岔子。
反正士兵们依旧井然有序,没有半点慌乱。
叛军暂时退兵后,双方陷入博弈。
你知我在拖延时间,我知你兵力不多。
不过,上京只需等到任何一路大军回援,就能给予叛军沉重的反击。
“天雷?”
聂霓裳,慵懒倚在贵妃榻中。
她娇笑一声,微微垂眸,就着男宠的手,咬住紫莹莹的葡萄。
再抬眸,她眼中一片寂冷,“左右附近那么多村庄,总有没能入城的百姓。”
“将他们绑了来,当做肉盾便是。”
“咱们的太子殿下,愿意降下天雷惩罚,就让他降好了。”
勋国公听得直皱眉,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如此失民心的做法,便是攻下京城,他日也必四处起乱。”
“不不不……”聂霓裳伸出纤纤玉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国公眼下最重要的是拿下王城,将楚珩父子斩了,推纯宗之后那小子上位。”
“至于民心不民心,那都是战后的事了。”
“届时,随便推个替罪羔羊出来,就说是他干的。”
“又有谁知道,国公才是背后推手呢。”
勋国公刚开口,却有人来报,说是冀州首富托人送来口信。
‘长公主于昨日傍晚时分,已率数千骑兵,闯过邯郸,一路往西而去。’
冀州之西,便是上京。
勋国公将手中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厉声呵问。
“楚蓁不是在幽州前线,怎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汇报的下人,满头大汗,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聂霓裳掩唇笑道:“国公为难一个下人作甚?”
“你都不知道的事,还指望他能知晓不成?”
“保不齐是商户里出了奸细,又或者楚珩暗处的那个部门,总有些咱明面上不知道的传信手段。”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早将上京城拿下。”
聂霓裳笑盈盈看着勋国公,眸中华光流转,掩盖住最深的肮脏。
她要楚珩父子死,要楚氏江山大乱。
至于勋国公能不能做成摄政王,民心又如何相向,统统与她无关!
勋国公微眯起眼,将聂霓裳先前的提议,反复思量。
到最后,也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只是甩袖而去,召集将领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