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西贤王也走了过来,冲池瑶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梁先对乌孙举兵,你这女人,忒不要脸!”
“别以为本王在鲜卑就不知道,你嫁到乌孙,是先前那位干的,与咱陛下有何相关?”
这话,就像是踩到了池瑶的尾巴,她冷笑连连。
“没有我和亲那几年,谁帮大梁,抵抗你们北蛮子!”
西贤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以前不是家里穷吗,每到冬天就吃不饱穿不暖的……
再说了,又不是他干的。
叶岑,想起被灭的大月氏,她上前,直直盯着池瑶的眼。
她双手紧握成拳,声音都气得颤抖,“别说得好像你乌孙和池家,没得利一样。”
“你池瑶就像昆仑虚天山上的一朵雪莲花,纯洁无瑕,普天之下,就你最委屈!”
池瑶被吼得一怔,而后打量叶岑一遍,嗤笑道:“小丫头,你也是姑娘家。”
“世家大族中的女子,是何等地位,你心里该有数才是。”
“乌孙与池家得利?又与我有何干系?”
“凭什么偏我来时不逢春,偏我去时春满城!!”
她越说越气愤,像是要把这一生的委屈,尽数言尽。
谢玉衡勾唇笑道:“好一个偏我来时不逢春,偏我去时春满城。”
“自己淋了雨,把别人的伞撕烂还不算,还要再赋之冰雹。”
“真当你做过的事,大梁无人知晓不成?”
红衣金冠,衣带当风,仪态端方,最是君子模样。
她步步上前,居高临下,俯看池瑶。
若池瑶是常年领军的将军,定能感受到,围绕在谢玉衡身边浓重的杀意。
赫连庆倒是感觉到一二,他努力往池瑶面前蠕去,挡在妇人面前。
然后,抬头怒视谢玉衡,“你要做什么?”
“别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便是俘虏,大梁亦有军令,不可虐杀!”
“你不过一个三品的县侯,胆敢当众杀敌国太后不成?”
谢玉衡眉尾微挑,转身抽出容时的配剑。
就在赫连庆以为,她要一剑砍了他之时。
剑锋却从他面前划过,划破包袱,露出里边的金银细软,及明黄色的龙袍。
容时上前将龙袍拾起,展开,对比男子的身量,这件龙袍着实太小了些。
赫连庆瞳孔微缩,不可置疑地侧首,艰难看向身后的女人,“母后,你……”
他知道,母亲没有身孕前,在王宫举步维艰。
他知道,池家与大梁,对母亲都不好。
他知道,母亲的所有不开心,包括对他的复杂情绪……
所以母后想要权,他让了,不争不抢。
母后想要对大梁举兵,除了安大将军一派全部反对,他也压下了。
他是没用,他是蠢笨不堪大用,可母后……怎能欲取他而代之?
临朝听政,与登基女帝,是两回事。
他可以将权利让给母后,却不能容忍母后对他的位置,有觊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