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男子尽数流放幽州,而女眷则充益州军军妓。
裴同叔落笔,写下此信,托学生转交到裴家女眷一边。
益州离交州近,若寻到机会,可交于淮王势力。
裴同叔被斩首那日,学生带人劫法场,也被锦衣卫当场斩杀。
他以身殉万民,助淮王造反,师出有名。
却不曾想,女眷被差役偷卖出国,男子则被人追杀……
天不生裴同叔,官场万古如长夜!
此后,直到楚珩登基,都察院都如同虚设。
太监当权,官员受贿,锦衣卫嚣张跋扈,却无人敢以言说,亦无人再敢反驳。
而,纯宗之死,背后推手正是:
——勋国公徐家,及八大世家中,最没存在感的聂家!
“徐家……”
谢玉衡微眯起眼,几年前徐家二老爷,便纠缠母亲,欲取父亲而代之。
难怪,如此就不难理解了……
能拉拢到她,又不被陛下察觉到的,歪门邪道!
谢玉衡着人拿来笔墨纸砚,速速落笔四字——‘天命,徐、聂’,再盖上印章。
如此简单明了,既不泄露楚氏秘辛,楚珩又能一眼看懂。
命人加急送往王城附近,最近的武德司据点后。
谢玉衡望着远处乌云,眸底光芒流动。
少顷,她折身回帐,与西贤王商讨该如何拿下乌孙王城。
毕竟,大梁老传统,来都来了……
她也想将楚天辰,与乌孙王赫连庆,抓回大梁!
前者,为报夺先生女儿之仇。
后者,也该体验一下,齐英宗的剧本!
……
是夜,就在池瑶以为,梁军远道而来,又经一场血战,必然不会夜袭之时。
一声巨响,将城门炸出一个窟窿,在乌孙士兵懵逼中。
西贤王率匈奴铁骑,一马当先,杀入城中。
“草原男儿随我杀光乌贼,叫尔等敢犯大梁——”
听着西贤王豪爽的声音,骑兵校尉嘴角抽搐,尖锐点评。
“不知道的,还以为西贤王,是我大梁忠君爱国的大将军。”
红衣少年,端坐马背,唇畔轻扬,“识时务者为俊杰,西贤王是聪明人。”
城中厮杀声一片,然梁军始终未动。
一名西匈奴将领,眼底暗芒攒动,砍翻一个士兵,向西贤王大喊。
“王,说好的一起行动,凭什么就咱们出力啊!”
“谢玉衡那小子,是不是打算来个黄雀在后,待我等力竭,将我们也给灭了。”
“大梁人最是虚伪,尤数谢玉衡最是诡计多端。”
“王上,要不咱们退出去,先将谢玉衡拿下,以绝后患,再行攻城!”
话动人心。
仅十几息的功夫,附近就有匈奴士兵,因为片刻走神,被乌兵一刀插入胸膛,不甘而死。
西贤王险险躲过弯刀,趁其收势不急,反手割断敌人咽喉。
他擦去脸上血液,恶狠狠看向先前喊话的将领。
“老子先前还奇怪,江陵侯怎这么迟才收到裴秋的消息,是不是你搞的鬼!”
将领眼神闪烁,声音含冤,悲切回道:“王上怎能因外人一句话,而怀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