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富贵,至少听着就很喜庆!
谢玉衡心下微沉,“那秋呢?”
裴夏苦笑摇头,“入狱之前,祖母就将她送出宫去了,我也不知……”
生死不知,总好过已经死了?
可就怕其现下处境,生不如死。
“冒昧问一下,令祖母之名讳。”
听着谢玉衡的询问,裴夏也并未觉有被冒犯。
“祖母名唤裴曦,在裴家行五,有一胞弟名叫裴忌。”
“听祖母说,当年裴家男子尽数流放幽州,女子则充为益州军军妓……”
“只是当时押送她们的差役,勾结胡商,走私贩卖人口,将她们偷偷运出了国境。”
谢玉衡静静听着,一边心下默默核对时间。
当年楚天辰在位,日渐昏庸,走私人口……也确实有这可能。
“祖母在当时女眷之中,年纪最小的,一路由人护着。”
“直到入了乌孙境内,便只有一个姐姐还活着了……”
“后来,她们……”
裴夏喉头微哽,眼尾泛红,“入了青楼,祖母的姐姐没活两年也去了……”
“祖母容貌生得不错,那老鸨便打算价高者得。”
“好在当时有一王城世家公子,倾心祖母,为其赎了身,两人也算是恩爱了一段时日。”
“可惜好景不长,一次宫宴被池瑶瞧见,以她在异乡无亲为由,将祖母强行收入宫中做丫鬟……”
“那户人家,也被安达打压,也很快便家破人亡了。”
谢玉衡敏锐捕捉到不对劲之处,“安达,为何要打压那户人家?”
裴夏一怔,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
“我也不知,宫中人都说安达与池瑶有一腿,可谁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凡有质疑者,也都早就入了黄泉……”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谢玉衡脑中浮现!
裴夏继续道:“祖母入宫不久,便生下来我们的母亲。”
“只是……宫中奴婢所生,自然也是奴婢,母亲长大之后……”
裴夏声音愈发哽咽,直到泣不成声,口不能言。
裴冬站在床上,双手叉腰,哼了一声。
“还不是池瑶那个老妖婆,自己当了临朝听政的王太后。”
“实际大权,却全在安家手中。”
“她想养面首,但又不敢,便拿宫女作践!”
“所以我和姐姐们唤祖母为祖母,而非外祖母。”
“欺软怕硬,扭曲变态的丑八怪,祝池瑶老妖婆,寿比昙花!”
寥寥数语稚言,谢玉衡却已听得明白……
小姑娘对着空气一顿拳打脚踢,完事耷拉下脑袋,底气不足地道:
“可不可以麻烦大哥哥,帮忙找找秋姐姐……”
“这是自然。”
二人谈话间,裴春幽幽转醒,她咳了几声,搞清楚状况之后。
她看向谢玉衡,嗓音虚弱。
“祖母知晓,将我们几个尽数送出宫不可能,便将一件很重要的事,托付给了三妹妹。”
“具体何事,我倒是不知,只知事关建德年间,裴同叔寿命调查之事……”
裴同叔调查之事。
据谢玉衡所推算,大抵,与楚氏皇帝,为何活不过五十有关!
谢玉衡正欲细问,忽有人来传,说是大将军找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