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垂拱殿离开,又去了东宫,将雕花木箱交给小太子。
小东西强忍泪意,问道:“那玉衡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打仗这事,谁说得准多长时间......
谢玉衡随口忽悠道:“等殿下五岁生辰,臣就回来了。”
“真的吗?”
对着小东西澄澈无邪的眼,谢玉衡毫无羞愧之心,果断点头。
“臣,言而有信。”
谢玉衡肩头的朱雀,鸟语花香:“叽叽叽叽!”信你个鬼!
然后,喜得一个脑瓜崩。
将某只晕乎乎的猪雀揣兜里,又重新叮嘱小东西一遍,谢玉衡自西宫门出了宫。
自守候在西宫门的侍卫手中,接过缰绳。
谢玉衡长腿一跨,利落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先后与瑞王容时等人汇合,便去西城外的军营,点了一万精兵,一路往西而去。
傍晚,徐家。
一名三十左右的女子,娇笑开口道:“听探子回报,谢家那小子去西营点了兵,往西而去了。”
勋国公嗤笑一声,“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道咱陛下怎么想的,让个病秧子去凉州。”
“指不定,是江陵侯有什么秘密武器呢。”
女子语调拖得长长的,嘴角噙着笑意,一双灵动的眼,不时扫过桌案上的一枚鱼符。
忽的,一只大手将鱼符拿走,勋国公看着手中鱼符,摇头道:“什么秘密武器能打赢五十万联军。”
女子轻笑一声,“这可说不准哦,毕竟......”
“国公也是知道的,乌孙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池瑶把持朝政多年,现下身子不好了,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
“她那儿子是个草包,不中看,也不中用。”
“这天下,不还是你们徐家的天下嘛。”
女子说着,嫩白的手,覆上勋国公的老手。
就在勋国公欲捉住之际,女子又将手缩了回去,掏出手绢嫌弃地擦了擦。
勋国公心中一片恼怒,奈何对方的身份,只得尴尬地掩唇,虚咳了两声。
僵硬转移话题道:“我倒是没想到,谢家还有那等身份。”
女子闻言,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勋国公继续道:“如今池家八成是没救了。”
“聂家主,你看这池家的私兵,什么时候让你姐姐将调兵信物送来......”
聂霓裳似笑非笑睨他一眼,食指摩挲着娇嫩的下嘴唇。
她缓缓开口道道:“不急,听闻国公有一子,名徐安。”
“虽不及谢明礼之儒雅,也不及江陵侯之妖孽容颜,倒也勉强还入得了我的眼。”
“不若你我徐聂两姓联姻,永结良缘。”
勋国公掩在袖袍中的手,陡然握紧,指甲嵌入肉里。
徐安,是他最出色的孩子!
这女人都三十好几了,他儿才二十多岁。
况且......聂家,前朝余孽。
仅京城这脉,像是受了什么诅咒一般,连续几代人都只生女儿,半个儿子都没有。
见勋国公久久不言,聂霓裳娇笑连连,“哟,国公这是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