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上京八大世家,也是他暗中谋划,为楚珩一一除去,而今卸磨杀驴?
楚珩轻笑出声,抬步返回高台。
池观旭又道:“况且当日江陵侯府文会宴,犬子与家仆确实亲眼所见,谢平安之牌位。”
“许是江陵侯早就知晓,谢池两家的恩怨,故意设局引导也不一定。”
楚珩坐回龙椅,居高临下,意味深长地睨了池观旭一眼。
“池松,你父亲说你看见了谢平安的牌位,可真有此事?”
“臣......”池松喉头滚动几次,将今日之事,在脑中迅速重新过了一遍。
他沉声道:“臣在江陵侯府,没有见过谢平安的牌位。”
池观旭回眸,眸中满是被背叛的怒火。
他强压下愤怒,苦口婆心道:“松儿,我知你怨恨为父,小时候未能将你和你娘接到身边。”
“可为父也有难处啊,你怎能,怎能......唉!”
池观旭边说边摇头,仿佛池松是多么不体贴父亲的逆子一般。
池松听得很想发笑,他怎能听不懂其中深意,以他娘性命威胁?
可他娘,早就死了......
死在车水马龙的长街上,死在永平九年春......
池松越想越觉得好笑,便也真的笑了出声,笑声惨烈凄凉。
“我去,池松这是疯了不成?”
“说不准!听闻他儿子前几日才死了,许是悲伤过度?”
陡然“嘭”的一声,池松直直跪下,而后抬手取下官帽。
“实不相瞒,草民并非池家之子。”
池观旭怒吼道:“松儿,你失心疯了不成,你娘还在等你回府呢!”
然其之怒吼,犹如猛兽垂死挣扎的咆哮一般,半点没影响到池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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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应该是沈安。
“草民乃兖州人,本名为沈安。家中父母皆是农民,唯愿草民一生平安顺遂。”
“父亲早逝,与寡母相依为命......偏池家二老爷的商队,路过兖州,见草民之才学尚可。”
“便强行绑了草民与家母,假扮池观旭之外室与子。”
沈安说话时,手指一直轻轻发着抖,仿佛承载无尽的悲痛。
“池观旭以家母性命为挟,让草民为其谋事,任其摆布。”
“只是,家母早已去世......”
沈安声音暗哑,眼中悲痛几乎凝为实质。
“草民潜伏池府多年,想要抓得池观旭的把柄,奈何其从未放下芥蒂。”
“而今手上,不过一份其勾结朝中官员的名录,及部分无实际罪证的口供。”
部分官员嘴角抽搐,什么叫‘不过一份勾结官员的名录。’
这还不够吗?都够砍多少人头啦!
楚珩开口问道:“你所言之名录在何处?”
沈安站起身,脱下右鞋,褪下鞋袜。
取出一份用手绢包裹的纸张,递给上前来的太监。
池观旭见此,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好你个沈安,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沈安不冷不淡回道:“池大人过奖了,都是向池家学的。”
“要说白眼狼,谁也比不上池家!”
“毕竟最大的白眼狼,是您的外甥乌孙昆莫赫连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