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谢明礼松开手,安凡顿时如脱线风筝一般,直飞出去。
趁其未爬起之前,谢明礼从头上取下簪子,两步前,将其准确无误插入安凡的左眼中。
众人只闻一声痛苦的哀鸣,再去看安凡,已是血流一地。
谢明礼起身,满头墨发随风飘扬。
他转身,脸上依旧挂着儒雅的笑意,嗓音温和。
“玉衡以后想杀谁,同大哥说便是,莫要脏了自己的手。”
旁边有文官尖叫道:“我去,这是脏手的问题吗,哥们你在皇城伤人,胆子够大的啊!”
还有,江陵侯到底怎么从刑部大牢出来的,居然还带匕首入宫。
这兄弟俩,真是一个赛一个胆子大!
正说着,陈秋带着一队侍卫,从承天门而出,很快到了近前。
匕首在谢玉衡指尖转了个圈,刀柄朝外,递给陈秋。
“安外使,携匕首入宫。居心叵测,现已被臣及兄长拿下。”
什么叫颠倒黑白?
什么叫无中生有?
什么叫张口胡来?
这就是了!
若非事先听过侍卫的汇报,陈秋差亿点就信了!
陈大统领,努力控制着嘴角不抽搐,将匕首接过,打眼一瞧。
好家伙,还是带乌孙图腾的。
虽是最普通的样式,在西市也可买得到那种。
“得亏你丫的没长歪。”陈秋小声嘀咕一句,将匕首交给下属收着。
同时心中不禁感慨,得亏他陈秋,在其有‘长歪’迹象之时。
及时禀报陛下,得赐科举圣旨,着司远道为师。
不然,陛下上哪再找这么个,脑瓜子嘎嘎聪明的,经邦济世之才!
陈秋清了清嗓子,一扬手,“外使安凡,携带匕首入宫,其心可诛,带走!”
侍卫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若非安凡的血滴了一路,文官们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在做梦呢!
这......到底是刮得哪门子风?
陈大人竟默许江陵侯,对乌孙的人动手,莫不是陛下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众思各异,却也有消息灵通之辈,闻昨日谢氏族人敲登闻鼓,猜测其中另许是有蹊跷。
往日上朝如上坟的官员们,精神皆是为之一振,纷纷拔腿往宫内而去。
只因快到朝会的时辰了,绝不是他们想吃瓜看戏!
而池观旭,前几日本就气急攻心晕过去一次,此时更觉胸闷气短,难受得紧。
他脑中思绪不断,着实想不明白,谢玉衡兄弟二人胆敢伤安凡的原因。
池观旭缓步在前走着,未曾注意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池松,眸中一片冷冽。
入了承天门,往垂拱殿的路上走着。
谢明礼用其他文官赠送的簪子,重新将发束好,对谢玉衡道:“昨儿夜里,倒是忘记同你说了。”
“嗯?”谢玉衡疑惑抬眸。
“你入刑部大牢的次日,池林死了,听说是溺水而亡。”
谢玉衡持象牙笏板,拍了拍掌心。
心下若有所思,嘴上却只道是:“不善之家,必遭其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