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不解,“为什么呀?南边的万象国和掸国,都是小国啊。”
“正因为是小国,所以才会让人放松警惕。”
谢玉衡往后微倾,双手撑在栈桥上,右手食指下意识轻扣木板。
“若乌孙能与扶桑勾结上,没道理会留一条生路,让大梁安然退守南方。”
“三面楚歌已成,何不多来一面,凑齐四面楚歌。”
小太子耷拉下脑袋,“可我们对万象国挺好的呀。”
“听闻万象国与我们还有过摩擦,我们也没一直打他。”
谢玉衡叹了一声,“国与国之间,唯有利益构建起来的交易,从来没有实打实的友谊。”
“君臣,人与人之间,有时亦是如此。”
“玉衡哥哥也会如此吗?”
“自然。”
自得知乌孙商队要来京之后,便去信江陵。
细细算来,父亲和大伯也该到京了。
谢玉衡正想着,忽听小东西无比认真地道:“玉衡哥哥想要什么?政儿有的都给你!”
她看向楚政,正对上一双澄澈的黑色眼眸,眼神认真且清明。
谢玉衡勾唇一笑,往小东西手里捧着的手雷,扫了一眼。
“我想要,殿下学会如何使用此物。”
“若有一日,暗处势力危及皇城,殿下就拿此物,炸翻他们。”
小太子咽了口唾沫,本来不抖的小手,又开始微微颤抖。
可以一想到,父皇同她说过的——若有一日她死,必定引起朝纲不动荡,甚至天下大乱。
她......还没去看过各地的百姓,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呢。
楚政郑重一点头,起身对着谢玉衡鞠了一礼。
“请先生,再次教我!”
谢玉衡手撑着栈桥,一用力,亦是起身。
温声道:“还未正式拜师,殿下还是如旧唤臣吧。”
风扬起二人的衣袂,龙池边不时有轰鸣之声乍起,惊动满池鱼鱼。
隔着龙池老远的一处亭子,容时抱剑而立,望向龙池的方向。
伤还未好全的容十一,用胳膊肘捅了捅容时。
“诶,老大,你说主子和殿下在干啥呢,弄出这么大动静。”
容时冷冷扫他一眼,“不该问的别多问。”
容十一微怔,忙道:“是是。”
容二双手枕在脑后,笑眯眯道:“容老大,就是这样的性格。”
“除了对主子态度温和,待其他人,都是如此。”
“你且过来,让容六与你说道说道,在侯爷身边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容六反对道:“为啥是我啊?容八也长了嘴,让他说去。”
蹲在旁边数蚂蚁的容八:??
“不是,容六你有病吧,皮痒了是不是?”
“来啊,打架啊,谁怕谁!”
容一嫌弃地移开眼,“幼稚。”
似乎就连枝头的鸟雀也看不过去,此处的吵闹,振翅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