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玉衡没有吹笛子的迹象,反倒像是要讲故事。
许律斗胆,接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你个大头鬼!
谢竹书暗戳戳靠近许律,等会要是家主吹笛,他就给许律这厮来一脚。
那厢,谢玉衡取出玉笛,将其横握,转身展示给众人看。
“这笛子,本是五百多年前,齐代帝为一位喜爱笛子的大臣打造之物。”
谢如光问道:“谁啊?”
除知情的柳氏和谢明礼,其他人都是一脸懵逼。
毕竟学书读史,记的是重要事迹,学的是君子之道。
除非对方的爱好,导致了某件重要事情的发生,或转折。
不然,谁去记某个大臣的爱好啊。
唯谢竹青,若有所思地微眯起眼。
他记得清之,曾有过一段时间,都在看一位谢姓大臣的野史。
谢竹青沉声问道:“莫不是,是谢谦的?”
谢玉衡闻言,垂下眼睑,指尖拂过笛身。
随后,转身,将其小心放入盒内。
就在众人以为,谢竹青猜错之时。
谢玉衡坚定的声音,传入众人之耳。
“正是,谢氏门中先祖,谢谦,谢延益。”
如天上落下一记炸雷,在多数人心中炸响,震得七魂六魄都有些飘忽。
谢竹书见大家都是一脸了然,他弱弱开口。
“那,那个,谢谦是谁?”
他本就是个三甲吊车尾的,以前学的,早就还给了老师......
毕竟在都察院,大多数时候,自己的为官清正,要比知识渊博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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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他不知道,就连谢如星和谢如光,亦是不知。
她们学过四书五经,算义诗赋。
要做诗,也能作上几首。
但,史书仅是看过,有个大概的印象。
“谢谦,曾力挽狂澜,匡扶社稷。”
谢竹青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艰涩。
似从未想过,自己有姓而无名的祖先,有如此大的来头。
谢玉衡点头,用最简单的话,解释给众人听。
“昔年北面狄戎人一路南下,烧杀抢掠。”
“期间,齐英宗领数十万大军亲征,后,溃败,自己成了俘虏。”
说起这个,众人就知道是谁了。
毕竟......这么蠢的皇帝,还是比较少见的。
“彼时,朝中大臣皆主张南迁。”
“是谢谦,以文臣之身,领军击溃外敌。”
“方得以保全,京师及以南的百姓,不受狄戎人的屠刀洗礼,不为奴为婢,流离失所。”
在齐朝以前,曾短暂有过,异族人统治中原的时期。
彼时,人分四等。
与皇帝同一个老家的,为最高等。
如高丽、西域附近地区,较早臣服皇帝的,为第二等。
而大梁北方百姓,及蜀民,为第三等,
南方百姓,为第四等,也就是最下等......
若是谢玉衡,投胎于那个时期的南方,别说六元及第了。
有的时期,科举都直接给停了。
朝廷压根不准其他等的人,担任要职。
许律皱着眉头,“可史书有言,谢少保有谋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