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动一枚棋子,被拔出一枚。
到现在,方风煦到底如何了,依旧是两眼一抹黑,全然不知。
丁管家正想着,下意识往谢玉衡那处望去。
谁知,谢玉衡也正看向他,脸上还挂着一抹笑。
丁管家见了,只觉似被豺狼盯上一般,后背一阵发凉。
莫非,方风煦招了?
口供,谢玉衡看了?
刚刚是她故意让人这样说的,以此敲打池家?
丁管家坐立不安,只想快点回府,将今儿遇到的一切,告知自家老爷。
好不容易熬到散席,已是近申时正,丁管家赶忙鼓捣池松,提前离宴。
池松皱眉,小声道:“刚吃完饭就走,这不太好吧。”
丁管家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不屑地冷哼一声。
“公子莫不是真当自己,能结交上江陵侯?”
池松垂眸,伸指掸了掸衣袍上的褶皱。
随后起身,依丁管家之言,辞别去了。
寻到谢玉衡时,少年脸上贴了好几片白纸条,正在打叶子牌。
池松说出自己的来意,视线正好对上谢玉衡手中的牌。
他不由嘴角抽搐,也难怪,这几人就江陵侯脸上贴了白条。
这牌小的,估摸着等会儿,还有的贴......
“唉。”
谢玉衡无奈叹息,将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扣,反正拿不拿也没差!
少年扭头,修长的手指,将脸上的白条勾至一旁。
谢玉衡对上池松的眼,勾唇问道:“本侯听闻,池公子乃外室所生?”
这没头没脑的一问,令池松微怔,却还是很快回道:“正是。”
“说起来,本侯倒是从未过府拜会,不知你娘身体可还安康?”
娘......已经很久没有人,提及她娘了。
池松眸中的悲伤,几乎要浸出眼眶。
他声音低沉,“劳侯爷挂念,我娘......姨娘,已去世多年。”
谢玉衡垂眸,手指轻敲桌面。
当年池松成婚之时,未闻高堂有女眷出面。
原本以为是依旧身不由己,原来竟是已经死了?
那池松,为何还留在池家,受困于人,还是被钱权迷了眼。
谢玉衡脑中思绪瞬间百转,见远处的丁管家东张西望。
谢玉衡出声唤道:“容六,送池大人出府去。”
“得嘞。”
容六抄起一竹篮,往池松手里一塞。
“这是回礼,池大人拿好了,来这边走——”
登门做客需送礼,主人家自然也需回礼。
池松手提回礼,默默跟在容六身后。
因被人问及母亲,而带来的悲伤,一直萦绕在他身旁。
当年,母亲死于车水马龙的长街之上。
他却不能下马车,亲自为其收殓尸身。
虽后来有查明,乃池琬君将母亲放出,又着人劝母亲自裁。
母亲许是以为,她没了,他便可以不受池家制裁。
可哪有那么容易,先不提他已上池家户籍,便是敲登闻鼓鸣冤。
那时大梁还没有商队,丝绸之路西出仍依靠乌孙。
如此,登闻鼓敲了也是白敲。
不会定罪池观旭,也不会把池家直接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