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突然滑落。
突然让他们都注意到她顶着一张血污的脸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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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或多或少都可以猜到薄堪受伤。
可是没有人关怀一句。
甚少的人左顾右盼然后心照不宣。
薄时漠站着不动。
宋慧琴喉咙抽噎颤抖。
她扒拉着墙壁上的围栏,半个身体突然前倾超过围栏。她手上的指头颤颤巍巍,她用力扒拉着白墙,最后硬生生摁断了一层白色。
她强压下落下风的表情,夸张地挑眉嘚瑟,她让自己极高兴得看着薄盛来的眼睛。
“我告诉你,你妈死了,那都是报应。”
“你妈做了你小姨的小三,和你小姨共侍一夫,这都是你小姨冤魂不散,缠着你妈的下地狱的报应!”
这话凌司如从前也说过。
薄盛来还没有信。
他还不信。
他只坚信他的母亲善良纯洁无辜,绝不是这样的人。他说宋慧琴污蔑。
“你胡说什么?!”
他呵斥她。
她立马反问。
“我胡说?”
宋慧琴突然住嘴,她不屑于解释。
她突然觉得薄盛来一辈子都被蒙在鼓子里才是对他最好的报应。当他最高的信仰被毁之一旦的时候,他会怎么样呢?
宋慧琴猜一定会很好玩。
她就要他就这么半知不解得活着。纸包不住火,他早晚会知道的,所以她会诅咒他。
她要他知道所有的时候,和她一样,就是活着失去所有的时候。
她要他也痛不欲生地活着。
她把目光移到陆相挽身上停顿,几秒之后,她的视线又从陆相挽身上跳跃到薄时漠身上。
“你们这种,只会利用女人当挡箭牌的男人。压根就不配被爱。 ”
“也不配,谈爱。”
“你们活该都失去自己的一生所爱!”
她看着薄时漠说。
她才发觉薄时漠原来和薄堪这么像。
她看他越发觉得恶心。
她才柔情抒发几句就忍不住暴躁起来。
“尤其是你,薄时漠!”
她大声怒斥他的名字。
“是你带我走进深渊,又把我抛弃在深渊。”
她眼里看他有恨。
那恨像是赤裸锋利的矛刺。她用眼神狠狠扎向他,那里头的恨是义无反顾又坚决无比得要他死。
她眼里除了恨再没有半分别的情愫。
她手上抵着脖子的匕首在贴着她脖子颤抖,反复稍离稍近,已经抵出了血红色的划痕。
警察慢慢靠近她伸手要她冷静。
她嫌烦和啰嗦,扭过头红着眼睛怒吼警察闭嘴。
“闭嘴。”
全场彻底安静。
“我宋慧琴扪心自问,论艺术天份,我不比陆相挽差,论商场谈判我也不差凌司如。”
“如果不是因为怀了你,我也不会被薄堪牵着鼻子走,被埋在深宅大院里。”
“我恨你。”
“薄时漠,我真的好恨你。”
她越说越上不来气,最后成了边哭诉边埋怨。她的情绪太高昂激动,说了一半心脏就突然跳得极快,她上气不接下气,脑子昏沉,眼前黑白交织,她只能扶着栏杆缓劲。
她开始边调整呼吸边盯着陆相挽的眼睛。陆相挽也看着她的眼睛。
但她眼里的情愫,陆相挽没看明白。
那里边的思想情感特别浓烈。
什么都混在一起。
陆相挽现在还反应不过来。
宋慧琴知晓陆相挽和薄时漠现在的局势如何,他对她爱而不得的程度还真不亚于他爸。
她很欣喜薄时漠得到这样的报应。
只是她看不见后面的大戏了。
她又把目光从陆相挽身上转移到薄时漠身上。她说话淡淡,她现在有气无力的,每一句话都在苦情地抒情。
“不过,你的报应也来了。”
“真是老天有眼。”
“我宋慧琴诅咒你们薄家人,永生永世,世世代代,永失所爱。”
这句诅咒。
一模一样的。
陆相挽听白宥宥说过一遍。
薄时漠听凌司如说过一遍。
她们都在恍惚的时候。
宋慧琴突然就把匕首扎进了自己的心脏。她的血顺着匕首流下,警察察觉不妙,立刻顺着绳子往上爬。
爬上去的人里头。
有人抢救她。
有人则冲进她身后的屋子解救人质。
但薄堪已经死了。
宋慧琴则抢救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