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门可没关上,或者说,是薄时漠立刻拦住她想要关门的动作。
荼二十一一边握着门把手,一边看向凌司如向她示意。
凌司如倒不在意这些,路上但凡有谁经过,她一听就能明白,他非得敞着门大抵也知道他是想要避嫌。
反正她也对他避之不及。
干脆也就随他去。
直接眼神示意荼二十一可以直接出去。
只剩下两人之后,她不紧不慢重新靠在床头,用汤匙来回舀着杯里的热白开,一小口一小口得,慢条斯理得又喝完了一杯。
一举一动只管拖延着,就是故意吊着薄时漠的胃口,她自个儿只管自个儿悠哉自在的。
但也留了余地用余光瞧着他的动静,最后是特意等他不耐烦了终于要开口说话,她这才抢过他的话头慢慢开口。
“白颂清和凌亢是彼此的青梅竹马和初恋。谈婚论嫁的时候,凌亢突然发现自己得了白血病。”
“凌家老爷子说是让他们赶快结婚生个孩子,这样就有脐带血救他的命。”
“但凌抗当时可谓是痴情善良得很。”
“和老爷子大吵一架,说是脐带血也有几率可能救不活他,绝对不愿意让白颂清守活寡会耽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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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卖了自己的恩情给国外的拉罕,和他讨了三次报恩机会。”
“也就是你,我,和白颂清加起来,一共三次。”
“这次催眠比催眠你要成功。”
“她脑子里所有凌亢的脸都会被催眠替换成薄堪的脸。”
“然后模糊其他有关于这个人的所有其他记忆,不论是身家背景还是其他。”
“就如他也催眠过你那样,让你脑子里的陆相挽的脸变成我的脸。让你以为你深爱的是我,她深爱的就是薄堪。”
“当时薄堪还在乡下度假,白颂清被送过去之后,两人立马就在村民的撮合下在乡下的祠堂拜了堂。”
“事情到了这里,本来已经是一路顺风。”
“可谁想能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
“薄邑呢,就是觉得白颂清是个和别人定过亲的女人,身家不干净又没有对薄家有好处的势力背景,三番两次让薄堪净身出户作为逼迫,不愿意让她进门。”
“薄堪这种废物,本就是个啃老的富二代而已,他怎么会有本事和胆量反抗薄邑?于是两人婚事一拖再拖。”
“期间薄邑又差人上门,白颂清是个脸皮过意不去的,最后她选了逃匿。”
“再后来的后来。”
“就是我妈用白颂清的行踪作为交换嫁给薄堪。婚后不到一个月就被凌亢强奸。”
“最终在被骗着生下我之后不到一个礼拜,一个人命丧黄泉。”
凌司如仅用几句话就带过自己亲妈的死。凌亢的情事不论多么详细,她都可以张口就来,但白宥宥的死她不能。
而为什么不能。
大抵就是她因为愧疚已经逐渐生出的胆小和害怕。
那种沉溺在深海里耳鸣,无力得拼命挣扎却依旧下沉,又或者已经五脏六腑进水将近暴毙的感觉。
是个人都会害怕的吧。
“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剩下的全部,凌司如刻意回避便就只用一句话轻描淡写得一笔带过。
本来故事情节就已经完整,她偷懒这么省略倒也没什么,但凌司如最后实在过于落寞和躲闪的眼神如数都落在薄时漠眼睛里。他看她的眼神从前几秒的冷漠开始多了几分探究。
凌司如说完才从窗外要回自己的眼神,在她转头看向薄时漠的时候和他对上。
她从没在薄时漠眼里看见过他这么明目张胆思考的神情,她便一时拿捏不住薄时漠是在想什么。
只觉得,此刻他的眼睛仿佛在扒拉她的眼睛似的,看得太深了她有点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