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过后,两人分居而眠。薄时漠连续宿在书房里几天,两人白天也有意无意总避着见面。直到这天夜里,薄时漠忍不住到陆相挽房间偷偷看她。
陆相挽睡得浅,半梦半醒的。所以门开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是薄时漠来了。
薄时漠斜倚在门框上,没再往前走一步。他看着床上微微凸起的那一抹,眼眸下垂。陆相挽睡觉的时候,还是习惯用纱布窗帘留一抹月光在黑色里。
此刻月光正斜盖在她的胸膛上,她人斜侧躺着,吊带下的春色在她自己横亘的手臂下欲遮欲掩。
薄时漠倚着门抽烟。
半个小时之后。
陆相挽终于听到了他走近的声音。
和走近又走远的声音。
她匆匆忙忙坐起来,披上外套小跑跟在薄时漠身后,直到追到一楼的里厅里。
“你别走,我们谈谈。“
薄时漠背对着她止步不动。他脸上冷漠无情,他在等陆相挽和他道歉示弱。
陆相挽见他终于站在原地,筹措组织语言之后缓缓开口。
“薄时漠,我相信我们谁也不想走到我们今天这一步。”
“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我们的眼前。”
“我们整天面对着彼此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们对对方只有负面的情绪。”
“所以,我决定搬离这里。“
他松垮的肩膀顿时直挺起来。
他慢慢转过来,转身的那一声脚步格外重,故意的重。
他看向陆相挽的眼睛是比清冷的月光更寒冽的冬针。一根根悬挂在他的眼前,随时准备杀了陆相挽。
陆相挽知道他会反对,自己刚才说的话他也一定不爱听。可是她必须要有坚持着要说完,这是她在心里打了好几天的草稿。
总算能见到面,这是唯一的机会。
她必须得说。
她怕不然她会后悔。
“你听我说。”
“我可以答应你,我不会再同别人嫁娶,也能答应,你可以随时带着孩子们我的别墅,我们分房留宿。”
“薄时漠。”
“我留在这里已经喘不过气。”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行吗?”
行吗两个字,她用了极其乞求的软榻的语气,她希望薄时漠能可怜可怜她同意。哪怕只是考虑考虑。
他不说话。
只是一步步逼近。
皮鞋扣地的声音,让她不能呼吸。
她一步步防守后退。
“你觉得呢?!”
一声低音质问冰冷得直穿她的心口。
陆相挽想跑。
在她思量路线的同时。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脖子,带着她步步往他的前走到墙壁边,左手曲起,小臂撑着墙壁,壁咚她。他故意把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压得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