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绷带厚厚缠绕在她白皙的左上手臂,没有吊着绷带。室内开着暖气,子弹中在上臂偏上的位置,绷带太厚,为了不触碰到伤口,她只能穿着陆相挽的吊带裙。
凌司如转过头,微微抬眼仰视陆相挽的眼睛,很直白的看见了陆相挽对她的悲悯。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种看弱者的眼神看着她。她好强但这一刻并不觉得这样的眼神是挑衅让她不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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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头继续看阳台外的深夜。说出来的话是取笑自己的。
“我是不是让你看笑话了?”
陆相挽没觉得,她不是这个意思。
陆相央告诉她,凌司如的枪子正好卡在她手臂的骨头里,为了尽快取弹,她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吃了两粒止疼药就自己生生挖开伤口,导致整个左上臂都沾满了血,消炎包扎的时候血还在止不住得流,场面很恐怖。
“……没有。”
她的眼泪盈眶,凌司如背对着她看不见,她又偷偷自己擦干净。
“发生什么事了?”
凌司如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说了实话。她本来是想糊弄过去的,可能是陆相挽真诚,所以她也没忍住。
“凌亢想杀我。他的人跟到了北城机场,我没有防备住,所以中了一枪。”
这样的话题凌司如并没有觉得很严肃,她已经看开了,反倒是陆相挽僵在那里,听着父杀女的简介故事哽住。
她心思本来就纯,这些更是不该讲给她听的,所以凌司如赶忙扯开话题。
“你大半夜出来,薄时漠没问你出来见谁吗?他不喜你来见我的,所以你回去之后会被他责怪的吧?”
这话听起来倒是真切关心的语气,语气平缓,语速缓慢,但陆相挽要是仔细听,还能听出来点开玩笑调侃解闷的尾调。
“在他眼里,我也只是一个替身而已,所以也没什么责怪不责怪的。没关系。”
这话低沉,听得出来陆相挽和薄时漠有矛盾,可这句话里凌司如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管现在爱不爱,她起初确实是一个替身而已。
她没法从这句话里安慰她。
所以只能跳出这句话,说点别的好听的。
“你是除了白颂清之外,他主动示好的第一个女人,他不会对你去哪漠不关心,所以你还是早点回去。”
陆相挽还是第一次听说薄时漠和白颂清关系好的,两人并不是母子,甚至她是他家庭的第三者。
“可是白颂清是宋慧琴的情敌,即使这样薄时漠和白颂清之间,还是很要好吗?”
陆相挽问得还是委婉了些。
“她和你很像,但又比你柔顺乖巧,和薄堪也一直是一对很恩爱的情侣。这点,就比你和薄时漠之间强得多。”
“薄时漠这个人,他从小爱打架斗殴,眼里不论看什么都一直很冷漠,也只会在她的面前收起暴戾的性子,敛藏起来他锋利冷漠的眼神,重新变成听话的孩子。”
话说到这还没说完,不过她可识相没往下说的意思,毕竟正主来了,正主可不爱听这些。
凌司如话没后续,陆相挽正奇怪的看着她,她和她解释是有人来了。
“薄时漠来了。”
陆相挽回头往后瞧,什么人也没有,别墅门还紧紧关着,觉得凌司如是在糊弄她。
“你怎么知道?”
她可是在质问她的听力。
“我听见了脚步声,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不同,比如你刚才轻急,他一贯的重脆。”
话还没说完,别墅门就用力打开了。
陆相挽回头看,在玄关的亮白灯光下,正是薄时漠本人站在门口,他紧绷着脸,看起来比惯有的淡漠多点不高兴。
“薄总,我们又见面了。”
薄时漠正死死盯着陆相挽的脸,他俩都不说话,现在的场面还怪沉寂尴尬的,那就只有凌司如来打破这沉寂了。
“薄总,我们又见面了。”
好像这一声招呼之后,薄时漠才注意到这别墅里还有第三个人。
玄关的灯光照不到那么远,跨过中间客厅的大片黑暗之后,只有阳台开着一盏暖光灯。
在这暧昧的橙黄色里,薄时漠站在玄关看不太清楚磨砂玻璃后的凌司如,但他闻得到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