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漠从公司回到红珊瑚别墅,一路从后院走到主别墅底下,他看得见,主卧的灯还亮着。
“薄时漠?”
陆相挽在主卧门口站着,他一路走来,她只是目视前方,等到薄时漠走近,她才出声叫他的名字。
“回来了。”
他站立在她面前,但不是面朝着她。
“我那天在游城见到凌司如了。”
陆相挽边说,边慢慢走到薄时漠的正对面,不远不近的距离,够听清楚对方的声音。
“她说,她不是你的故人。”
她在观察薄时漠在她说这一句话时的反应。照旧淡漠,不动如山。
“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谁,或者在你眼里我到底是像谁?”
陆相挽说完这句话,薄时漠便是眼角微敛,眉毛微微往下压着,黑瞳里面已然是生气,点点火光压抑着直至扑灭。
“我还听说,你在南城白柳巷子里受过伤,被一个女学生救了。”
“你能告诉我,是哪天,或者是谁吗?”
薄时漠不打算旧事重提,有些东西陆相挽用不着知道。他们之间已经走到这一步,肉眼可见的分崩离析,多一事远远不如少一事。
“你喝醉了。”
他摆明是不想回答。
“我今天没喝酒,一滴都没喝。所以我没醉,很清醒。”
“我只是问你要一个答案,你为什么不肯说,是谁就是谁,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陆相挽焦急,她知道薄时漠知道答案的,他一定知道的。可他连个不是都说不出来。
“早点休息吧。”
他绕过她,大步就要往书房走。
“高考那几天,我也在白柳巷子里救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叔叔,他的背上有斜纵的刀痕,左肩膀中了一颗子弹。那天救他的时候,他还用枪指着我的脑袋。”
擦肩而过那一刻,薄时漠已经被她拉着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