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去,又恰又有一人归。
凌司如下午的飞机出国,凌夏浔晚上的飞机回游城,两人没有见到面。
花溪别墅久违的灯亮起之后。
他连夜叫来了凌或白问话。
凌或白还在自己哥哥回游城的兴奋里来回蹦跶,他对即将发生什么,还什么都不知道。
“哥,你回来了?”
凌或白笑着对凌夏浔拉拉扯扯,只搂抱了一刻,凌夏浔就把胳膊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他踩着台阶走上楼梯,回身坐在沙发独座上。
他脸色绷得很紧,一丝不苟。
他说出来的话,像是王者对囚徒的审判似的咄咄逼人。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太庄严肃穆了,上一次这样还是他告诉他,薄时漠被他们凌家催眠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是这么难看,眼里的红丝也是这么恐怖。
凌或白说话磕磕碰碰的。
他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看凌夏浔眼神越敛越深,这才只能开口。
“哥,我能有什么要说的。我宅子里的人新买了两只藏獒,哥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还嘻嘻哈哈说着笑话。
“我再问最后一次,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凌夏浔的耐心也就到此为止了。
“那我请哥喝酒?”
凌或白说话间,几个突然冒出来的打手已经团团围住他,电棍和火钳握在他们手里,他们离他越来越近。直到被黑影全部笼罩,他终于选择招供。
“我说我说。”
“我只是,给她送了一点热度。大明星谁不要热度,我都好心免费送给她了,这还不行啊。”
“那些假仁假义的乐于助人,哪有这些照片吸人眼球,哥,你说我说的对不?”
他一边赔笑一边说,才二十岁的年纪就一脸谄媚样,凌夏浔听在耳朵里都觉得厌烦。
这才连看他一眼都不,只是自己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嘴里之后,手上的打火机就像是玩具似的,在他手里开开合合,一点火光在偌大的光明里忽闪忽灭。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
凌或白在一边干坐着也不敢多说话。
他的榆木脑袋里还在想,连薄时漠都没查到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真当薄时漠底下那帮人是吃干饭的?”
他咬着香烟说出来的话,在打火机盖一开一合里格外清晰,掷地有声。
凌或白低垂的头突然抬起来,转过来看凌夏浔,他眼睛瞪成圆白,露出一大片的眼白来。
他前一秒还在疑惑凌夏浔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后一秒就反应过来薄时漠已经知道这事是他干的。
“哥的意思是,他,已经知道了?”
他椅子上有弹簧似的立马站起来,他脸上惶恐,迈步就要往凌夏浔那边走过去,快走到了又被他一句话打发了。
“这两年不要再去北城,先避避风头。”
他拿出嘴里的香烟在烟灰缸里碾灭,站起来直往里厅去。
“诶。”
他跟在他后头走。
“哥,你不生气吧?”
凌夏浔倒杯水漱口,全然不管凌或白的问题。他抽过一张纸擦嘴上的水渍,完事之后,又倒出两粒口香糖在嘴里嚼着,一路往外走回沙发上。
“你姐呢?”
问到这了,刚才的事也就没事了吧,这么想着,他的心情又变得不错。
“不知道,还没有见到她。”
“你和她,吵架了?”
他一脸八卦取笑的样子,凌夏浔看得烦,凌司如不在就不在,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他转而问起其他。
“听说陆相挽在国外有一个姐姐?”
“是啊,她姐夫是A国一个建筑世家的独子,名望还不错,薄时漠应该和他爸合作过,大家可都夸赞说他家的建筑风格很独特。”
凌夏浔一脸你怎么知道的眼神和表情。
凌或白赔笑解释。
“我也是听三姐说的。”
“没事就去学校,别老是在家里瞎晃荡,看的人眼睛烦。”
“还有你那些老把戏也收敛些,别真等到薄时漠杀了你。”
“诶。”
他应答的表情倒是喜乐。
“滚。”
凌或白一蹦一跳终于离开了。
留着凌夏浔一个人在沉思。
陆相央就在眼皮子底下,他还不至于要把手伸到她姐姐那么远。
反正陆相挽离婚这件事,他必须势在必得。
“老裘。”
“少爷。”
凌夏浔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自己的鼻根,闭着眼睛吩咐。
“去查查陆相央,资料越详细越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