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赶着回游城见家里的老头子。”
“听说,你今天见了薄盛来?”
凌司如正好走到薄时漠的右手边,他这一问问得意味深长。凌司如没转头,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他话里的语气淡漠,听不出来他的心情和话里的算盘。
但说不定,她和薄盛来谈话的内容他都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也就知道了。
既然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也不妨她问他几句试探试探。
这么想着,她便假意赔笑脸。
“我是游城人,在北城不识路,听说这旧南山的风景最好,所以我多嘴问一句,薄大少爷,可知道旧南山在北城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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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时漠回答的很迅速,他似乎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或者说,是准备好了要说出来的答案。
“过了西面护城河就是。”
“那再请问,这楸树湾到那旧南山有几里路?”
这个问题就问的很刻意了,这楸树湾可不是什么景点,那是白颂清的私人住宅,这么问,摆明就是问和白颂清有没有关系了。
或者也可以说,这个问题很私密。
没往来过楸树湾和旧南山的,这个问题对于他们不会有正确答案。
他把玩手里的打火机,一开一关的火焰,照亮了凌司如右眼的余光。
这一次,他没有急着答,凌司如很有耐心的等,直到一股香烟味窜进凌司如的鼻子里。
她听到了正确答案。
“我猜,半小时脚程。”
她的脸全程面朝着前方,她没有转过脸看他一眼。
他亦如是。
但他们都得到了彼此想要的答案。
间接得到也算是得到的一种,不是吗?
“谢谢。”
“那我就先走一步,薄大少爷请便。”
凌司如的声音里听不出来哽咽的声音,但看她的眼睛可以。眼睛骗不了人,流眼泪的眼睛更骗不了人。
凌司如一路快走,她的手刚握到门把手,薄时漠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后头传过来。
单单是陆相挽三个字,就已经够她止步静止。
“陆相挽身边,不缺你一个朋友,刀剑和书香本来就是两回事,有眼睛的都该看得懂。你觉得呢?”
凌司如不觉得这句话刺耳。
这才是他今天真正的目的吧。
她自然要了然。
也会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我明白您的意思。”
“这就先走了。”
她快速开门关门之后,背倚着门目视前方。
但不妨碍她脑子里依旧是那张合影。
凌司如猜,这脑子里最本能的抗拒不想听,应该就是见不得他们恩爱欢喜。
至于为什么,现在无从考究。
但是觉得他们不登对。
倒是几年如一日的不变。
见他们站在一起,她是打心眼里刺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