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漠是怎么说服陆相挽和他联姻的?陆相挽的性子可不像是会嫁给老漠这种老奸巨猾的人的样子。”
贺寂州确实不知道陆相挽是怎么被迫嫁给了薄时漠。
他和外界一样。以为他们是商业联姻,以为他们的孩子是先婚后孕得来的。
唯一知情的除了当事人,就只有知道陆相挽打了促排卵针的那几个。
贺寂州这么问,像是求答,又像是不甘。
可白一只能选择沉默,他不习惯撒谎。
他久久不回答。
但贺寂州确实很醉了,他没有深究白一为什么不回答他,他蔫蔫地靠在窗边,吹着舒适惬意的晚风,闭着眼睛。
白一在酒店把他安置好。
这才回去。
途中接到薄时漠的电话。
“他说什么了吗?”
贺寂州说了很多,除了薄时漠和陆相挽般不般配之类的,只问了一句许懿。
白一思虑一圈,还是识相地禀报了后者,毕竟前者薄时漠不爱听。
“他问我,他和许懿般不般配,为什么不能结婚?”
白一接到薄时漠的电话也是意料之中,这么多年,薄时漠确实很关照贺寂州。
这么简单的一问一答之后,薄时漠便挂掉电话。他这才发现贺寂州对许懿用情已经超乎他的想象了。
贺寂州父母闹离婚那几年,家里老一辈的大笔遗产在等着贺寂州继承,十八岁前,为了做他的法定财产代理人,他的父母在法庭上,家里吵得不可开交。
贺寂州更是他们眼里的祖宗,后来也活生生地活成了二世祖。
但论原生家庭的不幸,贺寂州起码感受过虚伪的爱和父母对他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滋味。
而薄时漠悲惨得从来都只有自己。
论婚姻爱情观,贺寂州眼里的婚姻是分崩离析,聒噪不安的,就像是烦躁的炸雷高高悬起,指不定什么时候又频频落下,重又炸得他周身乌烟瘴气,耳鸣眩晕。
所以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他重度厌恶婚姻,恐惧婚姻。
而薄时漠反之,婚姻对他来说可以成为手上的一把利刃。
但他对于婚姻的欲望。
也仅仅只能是对从前那个巷子里,凭着一颗纯粹的心把他护下的女孩而已。
如果陆相挽没有这么做过。他对她不会有最原始的想要霸占她的欲望和依赖,也不会有后来的婚姻,后来的所有。
他也曾试想过很多次,如果多年前他们没有那一场相遇,现在的他和她还会不会走进婚姻。
没有例外。
答案永远是,绝对不会。
或许是那一枪证明了她不是杀手,让他放下了戒备心,而后她不求名利护下他,有了白颂清的影子。
也或许是那种人心和人心之间最干净纯粹,最善意的保护,让他念念不忘,欲罢不能。
所以他选择走进婚姻留住那种被保护被爱的感觉。
至于贺寂州今晚对于许懿的执念,会有多深,他不知道,但站在贺寂州的立场,一旦他想和许懿结婚,这就等同于他在克服对婚姻的仇恨恶心的本能,这有多离谱,多震撼。
白一不清楚。
但薄时漠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