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结，我们可以慢慢来。”

“至于孩子。”

“如果你是立足于两个孩子的资质不同，在教育方面而有所侧重，我不会反对。”

“但是，你若只是把小衍看成你抗拒的，小时候的你，而对他，有失偏颇，有所偏见。那不是一个父亲。”

薄时漠也很爱薄一衍，她看得出来，但比起薄一顾，她觉得还不够。薄时漠可以放任小顾儿幼年自在玩耍，却要薄一衍早早担起将来继承集团家业的责任。

这有失公允。

两个同龄的孩子，很容易羡慕彼此，很容易喜欢对方有的而自己没有的。她不想小小年纪，他们的心里就有不甘和落寞。

兄弟之间有嫌隙。

所以她会要求薄时漠礼物买一模一样的两份，给孩子们一人一个的晚安吻。

她看着他看她的神情，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我会陪他长大，保证他永远不会成为小时候的你。好吗？”

薄一衍和他长得真得很像，也和他梦里那个一身疤痕，爱流血的小男孩一模一样。

薄时漠不爱亲近薄一衍，是因为他不愿意面对自己噩梦里的那张脸，哪怕只是偶尔想起，内心焦虑彷徨也会逼得他暴躁。

甚至有时候恍惚，他看见了薄一衍，仿佛就看见从前的自己站在自己跟前。

活生生的可怖。

可他是他和陆相挽的孩子，他也爱他。他会用慈祥的眼神看着他。

他也会有不忍。

他看着陆相挽期待的眼神，心里自然是动容的。

“嗯。”

陆相挽终于笑了。

“好了，那我们下去吃饭吧。”她牵着薄时漠的手，拉着他，一步一步往楼下走。

晚餐和平时不一样。

孩子们才三岁半，但都可以自己吃饭。但陆相挽今天破天荒的指使薄时漠喂薄一衍。

“爸爸，我可以自己吃。”薄一衍有些不敢，爸爸对他有时候总是很严肃。

不待薄时漠作答，陆相挽牵着薄一衍的手到薄时漠身边。

“小衍，爸爸没有喂过你吃饭，所以爸爸想试试，你同不同意？”

她抱起薄一衍，让他坐在薄时漠旁边的儿童椅上，一边给他戴饭兜，一遍很温柔地询问他的意见。

“妈妈，是真的吗？”

“真的，但是小衍儿要自己同意才可以。我们家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自己做主。”

“小衍儿同意吗？”

“衍衍同意。”薄一衍自然是开心的。

“好，那小顾儿，妈妈喂你，你同意吗？”

“小顾儿也同意。”他手舞足蹈，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