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保安来了,让他赶紧走,不走就报警把他按照医闹处理,他有点害怕了,就跑了。
一直到前段时间,他又跑来了,还是挂了我的号,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奔着我来的。
这回来,愿意配合好好做检查了,检查完之后,确诊是肝癌,让他尽快择期住院,排手术,他说手术费还得筹一下,我也没敢催他,觉得他的那个情绪状态不是特别稳定,怕万一又刺激到,他又说我们是为了骗钱,再闹起来。”
“之后他就一直都没有再来过了?”霍岩问。
陈医生点点头,有些无奈:“是啊,这又过去了小两个月了吧,联系过他一次,他在电话里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跟我横了一顿,说他还在筹钱,不方便,让我别总打扰他。”
“陈医生,最后一次何进军过来就诊的时间医院这边还有记录么?”宁书艺问。
“有,你等一下。”陈医生从电脑上搜索了一下,很快就查到了何进军的记录,“喏,在这里,你们自己看吧。”
宁书艺和霍岩对比了一下日期,发现这一次就真的时间是在何进军从崔海春的公司离职之前,在那之后没多久他就办理了工伤离职的手续,并且得到了一百万的工伤赔偿金。
这样一来,这里面的逻辑就可以被理顺得很清楚了——何进军早先在那家“理财公司”工作期间,检查出身体异常,但是出于讳疾忌医,或者是没有积蓄用来治病的回避态度,没有正视问题。
之后被崔海春以某种渠道某种名义挖了过去,在得到了关于酬劳的许诺之后,何进军到医院来确认自己的病情,得到了确诊的结论之后,也就坚定了他收钱干活儿的决心。
至于之后为什么没来住院准备手术,那就更简单了——他的任务还没有稳妥的完成。
“陈医生还能记得崔海春上一次来做检查的时候身体方面除了肝癌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状况?”霍岩问。
陈医生回忆了一下,摇头说:“没有,其他方面的指标倒是都还可以,他的肝癌还算是处于最佳治疗时机,所以整体上人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是正常的,还没有带来那么显着的影响。”
陈医生的话,加上崔海春没有在任何一家本地医院被查到外伤就医的记录,甚至没有除了检查肝部以外的其他任何就医记录,这就基本上排除了他“工伤”的真实性。
在宁书艺和霍岩在陈医生这边有所收获的同时,另外一边罗威和齐天华也同样带回了对他们而言非常重要的一个线索。
“何进军之前工作过的那家‘理财公司’不是业务面很广泛么。”罗威在开会的时候同他们分享道,“其中有一个长期合作的客户,是一个地下的睹坊。
但凡是欠了那家地下睹坊睹债的人,到期不主动偿还的,都会被那家‘理财公司’的人上门催收。
而在那家地下睹坊委托‘理财公司’帮忙催收的名单上,可有咱们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