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静等着咖啡馆，与其他人不同，她脸上很是焦急。

就在刚才。

她接到了柳帆的电话。

他说有话要跟自己说，跟自己见一面，但是前提是只能她自己一个人知道。

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钟。

一个包裹得很严实的男人，才一瘸一拐慢悠悠地推门进来，四周环顾了下，朝她这边过来。

当他在自己对面坐下并摘下口罩的时候，尹静简直惊呆了。

“你不是死了吗？”

而且怎么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看着有些渗人。

柳帆扯出一个笑，声音嘶哑：“要是真的就那样死了，不是太委屈了吗？”

尹静从鼻息间不屑地讽刺一声：“你作为一个私生子，却妄想抢走柳氏，那落得这样的下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想抢走柳氏？原来大哥就是这样子跟你说的啊！”柳帆看着她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些许怜悯：“嫂子，你跟我一样，全都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导致才落得这样可悲的下场。”

没等尹静开口，他继续说：“如果我真的要抢走柳氏，在当初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我就不会推开柳泊，导致自己一条腿给废了。”

“我自认自己的身份上不了台面，所以哪怕父亲一直暗示我，想要我接手公司，我全都装傻充愣。”

尹静放在咖啡上的手紧了紧，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觉得他有道理，可是又觉得没有道理。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那我老公为什么要害你，明明……”她想到了什么，脸上怒气更甚：“我明白了，姜声声当初就是你抱走的吧！”

“你知不知道，我们柳家现在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全都是拜你所赐，要是你不把我的亲生女儿带走我们就不会跟她分离，导致她认祖归宗之后，所发生的后续一切事情。”

要不是因为他。

她的亲生女儿就能在自己身边长大，哪来的替别人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还跟亲生女儿一丁点感情都没有，甚至她到现在，心底还在怨恨着姜声声，把柳家的这些丑事全部曝光出去。

在提起姜声声，柳帆总是很愧疚。

他开口：“我是抱走了姜声声，可是亲自把她从医院抱出来的人不是我，把她丢到偏远山区，受那么多苦的人也不是我。”

尹静：“你这话什么意思？姜声声的养父母都亲口说了，腿脚不方便，而且脖子有胎记，这些特征不全部指向你吗？”

柳帆：“你都知道我腿脚不方便和有胎记，那难道别人就不知道吗？为什么就不能有其他的人冒充我的所有特征来做这件事，试图要把罪魁祸首嫁祸到我身上呢。”

尹静了愣住了。

他继续说：“你既然知道柳溪溪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而是柳泊的私生女，那你为什么不怀疑他呢。”

尹静眼眸放大，这是她内心深处最排斥的答案，经他这样一说，几乎下意识就要否认。

可是不管怎么张嘴，就是发不出声音。

“而且，如果我真的只是想要报复你们，那为什么你前面生了三个儿子了，我不去抱走，就偏偏在你最后一胎生的孩子，才换走她。”

“意义是什么？图谋的又是什么？”

这番话让尹静大惊失色。

心脏跳动猛烈，震得她脑子嗡嗡的。

“那你是为什么？”

柳帆想了想：“因为当时我以为，柳溪溪是我的种。”

尹静脑容量炸了。

*

“想害你们？你觉得是贺云庭的父亲？”姜声声坐在沈思雨身旁问。

“除了他应该也没人了。”

之前她跟贺云庭在一起，因为一些心理问题，一直很抗拒出去见人。

见的人很少，从头到尾，对她不满意，一直很针对她的人，只有贺程。

姜声声眯眼。

有些烦躁自己上辈子活的日子还是太少了，见识得也太少。

对于贺家自己了解得不清楚，只知道贺云庭好像莫名出了车祸死亡，而贺云祁在几年后，因为试图强迫继母，从而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