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皇后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也?无人通报,众人连忙屈身行礼,“臣妾叩见皇后娘娘!”
一步步来到上首坐下,皇后目光平静的扫过每个人,最终又定格在全婕妤身上,“本宫不?止一次让你?们谨言慎行,可?总是有人胡言乱语目无尊卑。”
殿内寂静无声,每个人都?低着头神色各异。
“全婕妤,你?如?此说可?是意指皇上乃色令智昏之人?”皇后目光灼灼。
当事?人脸色一变,连忙解释起来,“嫔妾不?是这个意思,嫔妾只?是……”
“只?是什么?”皇后面色冷漠,“本宫多番给你?机会?,你?却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眼里可?还有宫规条例?”
“兰昭仪出身不?显,可?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名门闺秀,平时言行举止还不?如?兰昭仪,终日只?会?争风吃醋搬弄是非,本宫若是皇上,也?都?懒得看?你?们这副样子。”
此话字字珠玑,好似在众人心里扎了一刀,纵然一肚子怨言可?又不?敢宣泄,只?能闷不?做声在那里听训。
“全婕妤无视宫规,目无尊卑屡教不?改,今降为贵人,在外跪两个时辰静思己过。”
皇后此话一出,众人都?齐齐看?向全婕妤的方向,一时间也?是惊诧不?止,皇后娘娘此举难道就不?怕得罪全婕妤背后的亲族势力吗?
也?对,皇后娘娘孑然一身自然无所顾忌,可?是皇上未必就不?会?顾及。
“嫔妾不?服!”全婕妤突然抬起头,跪在那身姿笔直,“嫔妾何错之有?难道只?因说了句狐媚惑主?难道兰昭仪不?是如?此吗?为了她一人口腹之欲,底下人日夜兼程跑断八匹马,这让底下百姓如?何想,是否会?猜测皇上也?是色令智昏之人?前朝教训难道还不?够?!”
“嫔妾先祖随圣宗浴血奋战打下来的天?下,难道就要毁在这种人手里?!”
全婕妤掷地有声字字泣血,整个大殿万籁俱寂,都?不?由替她提起一口气,从未想过她如?此胆大包天?。
“放肆!”
皇后一掌拍在桌上,神色冷肃,“你?平日仗着家功诸多横行,本宫也?就不?与你?计较,今日竟敢妄断国?运,本宫看?你?已然神志不?清!”
“拖下去,杖责二十!”
几个太监突然走?了进来,顿时拽住全婕妤双臂,后者显然还有些?功夫,竟一掌推开?了两个太监。
“滚开?!你?们这群脏东西!”她一脸厌恶。
见此,几个太监面面相觑,也?不?再轻手轻脚,直接按住女子双臂,毫不?客气的往外拖拽。
“放开?我!嫔妾不?服!我要见皇上!我祖父是开?朝大将,你?们没有资格这样对我!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歇斯力竭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大殿,其他人也?都?提心吊胆的坐在那,怎么也?没想到这全婕妤会?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当众顶撞皇后,这皇后娘娘孑然一身可?从来不?管什么家世不?家世。
“今日之事?只?是一个警醒,倘若再让本宫听见任何风言风语,或者乱议朝政的话,届时一律严惩!”
皇后怒目扫过众人,骤然拂袖而?去。
“娘娘息怒!”众人立马屈身行礼。
沈榆扶着听竹起身,这时吴婕妤忽然走?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目光还不?时投向外头,面上闪过一丝讥讽。
“这全婕妤也?是不?要命,竟然敢冲撞皇后娘娘,还真当如?今是圣宗时期,如?此张扬跋扈,给她一个教训也?好。”赵淑容悠悠感叹道。
陈妃起身披上宫女递来的斗篷,目光看?向沈榆,“皇上疼爱兰妹妹,莫说一筐青桔,再稀奇之物?也?不?在话下,却总有人看?不?清在这乱嚼舌根,自然是自讨苦吃,怨不?得旁人。”
说罢,又缓步离开?了大殿。
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都?悻悻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外头的声音渐弱,寒风中全婕妤躺在长凳上,好似二十棍已经打完了,此刻正奄奄一息一动不?动的倒在那,面色苍白,平时嘴上与其交好的妃嫔此刻都?躲避不?急,生?怕被其牵连,片刻间就远离了长春宫。
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全婕妤费力的抬起头,却只?看?到一张她最厌恶的面孔。
沈榆静静的俯视着她,语气和缓,“听竹,去给全婕妤寻个太医来。”
“你?这下……”全婕妤想要说什么,可?又牵动的背脊,当即疼的五官扭曲,猛地从长凳上跌落。
沈榆面色如?常,“全姐姐有所不?知,这棍伤容易留下旧疾,今后时间长了,无法行走?也?是常事?,此时还是先寻太医赶紧医治为好。”
对上那双愤恨的双眼,她目光沉静,“话随时都?可?以说,但命只?有一条,姐姐应该能分清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