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年爽快道:“师父放心。”
这时,乖宝突然被绣花针戳到小胖手,她感到疼痛,顿时发脾气,把东西往地上一扔,然后跑出去找唐风年告状。
晨晨被逗笑。
石夫人无可奈何,把东西捡起来,然后跟出去,看看乖宝是怎么告状的。
乖宝伸出那根戳痛的手指,举给唐风年看,软软糯糯地道:“爹爹,针咬人,不玩了,去吃酒。”
唐风年蹲下来,仔细查看乖宝的手指头,眼看没有什么问题,他轻轻地帮她吹一吹,然后向石师爷告辞。
送客之后,石师爷转身回屋,道:“夫人,帮我收拾行李,我明天一早就出发,去京城。”
他担心两个儿子,这一个多月都吃不好、睡不好。自从八月开考,他天天担心。
石夫人把他的忧虑看在眼里,尽管不乐意放他出远门,但她不是那种强悍的人,于是闷闷不乐,姿态顺从,回卧房去收拾包袱,嘴里嘀嘀咕咕:“子正和子固都满二十了,不是小孩了……让我带晨晨在家,只有母女俩,我也害怕呀……”
石师爷恰好走到她身后,听见那些嘀咕声。
他无可奈何,伸手搂住石夫人的肩膀,把她拥入怀中,拍拍背,低声而愧疚地道:“夫人,我没办法,必须去一趟。我怕万一,万一他们这次又没考好,会钻牛角尖,想不开。”
“读书人如果钻进牛角尖,容易走上歪门邪道,或者轻生,后果很严重。”
“这次我让孙二留在家里,照看门户,你和晨晨就不用担惊受怕。”
石夫人擦掉眼泪,连忙反对,道:“如果你不带孙二,你一个人去,路上没人照应,我哪能放心?”
“反正家里还有孙二嫂和付青在,你不用担心我。如果我害怕,就把宣宣请过来,陪我住几天。”
石师爷用指腹帮她擦一擦眼角,长叹一声。
他越来越后悔当初让两个儿子去京城国子监念书,如今许久见不到面。他要出远门去看他们,又连累家中的妻子和女儿担惊受怕。
甘蔗没有两头甜,事情很难两全其美。
——
赵东阳早早地卖完烤鸭,回家去沐浴、换衣衫,穿上他自认为最显贵气的大红色祥云纹绸缎衣袍,特意站到王玉娥面前,转个圈圈,给她看,问:“这身衣衫怎么样?气派不?斯文不?”
王玉娥憋不住笑,肩膀抖一抖,故意夸赞:“红色喜庆,像个状元郎,就这样穿出去吧!”
说着,她伸手,帮他整理衣衫的褶皱,又轻拍他的胖肚子,道:“平时让你少吃点肉,你不听。男人就算长得再俊,配上这个大肚子,也要变肥肉,看起来油腻腻,不清爽。”
赵东阳反驳:“我刚沐浴完,香喷喷,哪里不清爽了?”
王玉娥懒得跟他争辩,低头帮他系腰带,又说道:“如果早知道你们不在家吃晚饭,我就不让菊大娘宰那只大鹅。将近十斤重的大鹅,今天哪里吃得完?”
赵东阳爽快道:“你去切一半给我,我带去城里,送给石家。”
“宣宣今天去石家吃晚饭,等我和风年吃完酒宴后,再去接她回来,免得牛车来回跑很多趟,牛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