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娥纠正道:“明年生,后年才学会说话。”
她在挑选黄豆,打算给赵宣宣做豆腐花吃。
赵东阳乐癫癫,跑去书房,拿本诗经出来翻看。
他认得一部分字,开始忙活给小孙孙取名字。
“孩子奶奶,你觉得叫什么名字好听?”
王玉娥斜他一眼,娇嗔:“叫什么奶奶?把我叫老了。”
她真不习惯。
今早对镜梳妆的时候,她还默默感叹自己风韵犹存,花容月貌呢。
赵东阳对着书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孩子娘,小孙孙如果取名赵子衿,好听吗?”
孩子姓赵,不姓唐,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唐母在旁边听见,心里不是滋味,默默地避开,低着头,回自己屋里去做虎头帽,唉声叹气。
自家儿子到赵家做赘婿,别的都好,唯独有一点不好——以后孩子随母亲姓赵,不随父姓。
唐母一针一线地缝虎头帽,不敢争,也不敢抢,但她担心唐风年被外人笑话。毕竟风年如今是秀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和以前的账房先生学徒身份大不一样了。
她忧思忧虑,愁眉苦脸。
屋檐下,王玉娥一边挑豆子,一边疑惑,问:“子衿是什么意思?”
赵东阳道:“我也不懂,写进诗里,肯定是好话。等阿年回来,问问他。”
王玉娥娇嗔道:“你都听不懂,干嘛给小孙孙乱起名字?当初给闺女起名,恰逢宣纸涨价,十分昂贵,就起名宣宣,你懂我也懂,这样多好。”
赵东阳眼前一亮,茅塞顿开,豁然开朗,道:“明天我去城里打听,什么东西卖得贵。名字贵气,命也贵气,就像咱家闺女一样,天生好命。”
王玉娥小声道:“也要跟风年和宣宣商量,不能光咱们俩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