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袅袅,窗明几净,言笑晏晏。
石子正并非傻子,发现两个老乡老是把话题往唐风年身上引,他察觉到别人的真实用意,心里顿时产生一阵失落感。
他顿时想起自己以前住楚省会馆的时候,除了赵家人,其他人都没热情地拜访过他。
今天华举人和文矛都是冲着唐风年的面子来的,并非冲着他,他只是被人家视为利用的工具而已。
此时此刻,文矛还在给石子正戴高帽子。
“子正贤弟,你父亲还收不收学生?我也想拜入门下,哈哈哈……跟你和风年贤弟做师兄弟,肯定妙不可言。”
华举人笑着附和:“对,我也有此意。”
“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啊。我们本是同乡,如果再做师兄弟,犹如亲上加亲,锦上添花。”
他摇头晃脑,神情陶醉。
作为读书人,年轻时尚有几分清高。但这些年的蹉跎和怀才不遇,仿佛一双脏手,把锦绣前程揉成了梅干菜,皱巴巴。
他学会了拍马屁,学会了巴结,学会了表里不一和厚脸皮。
石子正听见他们提唐风年,头脑反而变清醒,如同被敲了警钟,微笑着婉拒:“风年是我父亲的关门弟子。”
“何况,我父亲只是秀才功名而已,哪有资格教导文兄和华兄?”
互相推来推去,互相恭维,说话声越来越大。
隔壁的秦氏不服气,对马夫人说道:“之前嫌我们不清静,这会子他自己倒是吵起来了。”
马夫人捂嘴笑,点头赞同。
恰好这时,石师爷抱着宇哥儿,从外面买东西回来。